,属于其他队伍的士兵们,也都对塔鲁桑抱持敬意与共同意识。
其中一位最年长的士兵,看了看做好武术表演正是装扮的塔鲁桑后,感慨地说:
“殿下,您这身打扮真是好看。殿下,您真的……跟由南大人十分相像。”
沉默在士兵之间扩散开来。国王之弟,以大将军的身份威名满天下,集桑可尔王国士兵的尊敬和信赖于一身的由南,因急病去世还不到两年。塔鲁桑的卫兵都知道,没有儿子的由南,把塔鲁桑当亲生儿子疼爱照顾,所以很多人都将由南生前的身影重叠到塔鲁桑身上。
塔鲁桑尽管听了开心,但又不好意思,两道浓眉紧皱起来。
“……谢谢夸奖。希望不只是外表相像,我也能表演出跟叔父一样的完美拳击就好了。”
“殿下的武术,一定会吓破各国嘉宾的胆子的!殿下有多行,我们自己人最清楚了。”
塔鲁桑直属的年轻卫兵这么说,并露出微笑。
“每次练习的时候,殿下的拳头打出来的淤血,可是严重到这种破胸甲都藏不住呢。”
仔细一看,确实在没有胸甲的腹部一带,有几处已经发黑的淤血,塔鲁桑不由得哈哈大笑。
“下手这么重,不好意思啦。下次我会只瞄准有胸甲的地方出拳。”
说完,塔鲁桑拍了拍年轻卫兵的肩膀。
“好了,我们走吧。去让异国的那些家伙,瞧瞧我们桑可尔的力量!”
士兵们大声应和。塔鲁桑一迈出脚步,他们就全体跟随其后。一边走着,塔鲁桑紧紧缠上拳带的两个拳头还一边互打。
——那位太子,应该没揍过人,也没被人揍过吧。
这拳头要是赏到那张白净的脸庞上,不知道他会有什么表情?即使满脸鼻血,他还是可以保有优雅的态度吗?塔鲁桑的嘴唇,浮现了一闪而过的笑意。
*
坐在设置于王宫中庭的贵宾席,恰克慕感觉到汗水沿着背部滑落。明明时值冬季,这个国家却如此炎热。透过罩在头上的薄布望着眼前延伸正片波光粼粼的水面,恰克慕觉得有点头昏眼花。
——跟我国的王宫,真是天差地远呀。
想起有如重重沉淀着深山般宁静的故乡王宫,恰克慕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桑可尔王宫,实际上是开放式的。大大的门加上大大的窗户,形成了不论身处何方都能感受到吹拂的风的构造。白色墙壁替蔚蓝的海天清楚镶边,凝视太久的话似乎会双眼发疼。而且,还有这股花香味!缠绕在面对中庭的宫殿门柱上,仿佛在燃烧的成片红花,将整座宫殿包覆在浓厚甜美的香味中。
现在恰克慕所在的广大中庭的中央有个水池。不对,那该怎么称呼才对?说是水池,又显得太大了。映照着天空,散发着美丽蓝色光芒的水面上,有多达十二艘的平底船。
“抱歉打扰到您了,恰克慕太子殿下。”
一个爽朗的女声,让恰克慕吓了一跳赶紧抬头。因为右边的位子空着,本来以为是谁要来就座了,却只有个高瘦女人,,在三名侍女的服侍下,站在那个位子的后方。
她举止优雅,单膝弯曲行了个桑可尔式的礼。晒得黝黑光滑的肌肤上的大眼睛,散发着生气勃勃的光芒。褐色长发戴着模仿蔓藤与花朵做成的头带,宽松的薄布衣,系着一条镶嵌了小珍珠的腰带。肩膀则是显露在外面。
“我是萨尔娜。由衷感谢您从遥远的新悠果王国来参加家兄的登基大典。接下来在仪式的过程中,将由不才敝人陪在您的身边。”
恰克慕立刻起身,将薄布自脸上掀起。
“桑可而王室的萨尔娜公主,感谢您如此客气过来招呼。承蒙公主您亲自接待,我真的是过意不去。请您就座吧。”
萨尔娜笑眯眯地,在位子上坐下。一阵花香轻轻掠过恰克慕的脸颊。因为几乎没有跟同年龄层的女性在这么近的距离交谈过,恰克慕的内心感到万分紧张,但他没有表现在脸上。
新王登基大典,有许多来自各国的宾客到访。仿佛围绕中庭池子而摆设的座位,也坐了各国的王室贵族,他们的身边则坐着一眼就看得出是看岛人的妻子们。恰克慕心想,桑可尔王室这种安排同年龄曾女性负责接待的周密思虑,实在是教人敬佩。
“不过,您的悠果语说得真好呢,我吓了一大跳。”
“谢谢您的夸奖。这是王室成员从小时候开始就要学的‘友国’语言。”
恰克慕脸上浮现浅浅笑容。然后,以流利的桑可尔语说道:
“这样呀。我也是从小开始就学习桑可尔语,向往美丽的南方国家。”
萨尔娜的眉毛迅速地扬了扬。
“哦,我都不知道呢。我还以为悠果王室成员不会讲除了悠果语以外的语言。”
“皇帝陛下是只说悠果语没错。因为,皇帝陛下是国家的灵魂。但是,还是太子的时候,学习各国语言是惯例。语言,是灵魂的声音。要了解他国,就必须通晓该国语言。桑可尔语,是种美丽如歌的语言呢。”
萨尔娜的嘴角漾开了笑容。
“是呀。是种像歌一样夸张,大声说出口的语言呀。因为这是一种仿佛能渡过海洋,洪亮回荡的语言。”
萨尔娜迅速用手指着眼前延伸整片的水面。
“我们称此为‘路诺·亚鲁塔希’,意思是‘受围绕的海’。即使是在王宫里面,也不能不保有海洋。对桑可尔人来说,海洋就是如同母亲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