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萨伊克斯则站在矮了穗花一截的地方。
看来他护卫的角色扮演得很顺利,现在只能仰赖他了。
“希望游行可以平安无事地落幕呢。”
玛尔榭看着穗花说道。
“对啊,穗花能一帆风顺地回到我们城里,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载着穗花的牛车就快通过我们的眼前。
……这时,在离我们有段距离的地方,有一个小女生踩着不稳的碎步,从人行道的人潮中跑了出来。看起来是年纪还不满十岁的小孩,她双手捧着一块板子。
小女孩来到继续往前进的牛车旁边站定,递出了板子。
那个是……画了符纹的板子吗?虽然,我从这么远的距离看不清楚那是什么符纹,但应该只是由两三个符号拼凑组成图案的单纯符纹。
注意到小女孩的穗花将视线移向了她。
小女孩用手轻轻触碰了板子,上头的符纹淡淡地发出了一抹桃色的光晕。
那女孩居然也会使用Seed吗?表示她有成为未来符纹师的资质吧。
可是板子只是发光而已,没有再发生任何异像。小孩子拼命触碰板子。我看,她的问题应该是无法顺利灌注Seed吧。
游行的队伍没有因为小女孩的出现而停顿下来,就这么通过了。
当穗花的身影即将远去之时,符纹板终于“砰”的一声迸发出光芒,红蓝等色彩缤纷的纸花随风飘扬。原来是让事先藏好的纸花突然出现的初步符纹技巧,小女孩的用意大概是想以自己的方式欢迎穗花吧。
穗花从牛车上转头回望,向小女孩投以亲切的笑容。四周的民众也像是被这样的举动,逗得会心一笑似地笑了出来。
“喂!你在胡搞什么!”
但一声怒吼抹灭了众人的欢笑。
数名原先站在人行道上警备的罗古卢士兵,上来将小女孩团团围住。菲亚娜王军则视若无睹般,马不停蹄地从小女孩旁边经过。
“符纹是被禁止的!你有许可证吗!”
小女孩泪眼汪汪地摇了摇头。
其中一名士兵抢走符纹板,用力丢到石块地面上砸破了。
“那些家伙……对年纪那么小的女生也……”
位在小女孩附近的民众也只是面露不安的表情冷眼旁观。
不对,别说冷眼旁观了,根本就是别开眼睛置之不理。
一名士兵用力揪住小女孩的肩膀不放。
“她可能还有偷藏起来的符纹用具,把她带走。”
小女孩终于开始放声嚎啕大哭。
但就是没有人愿意挺身袒护她。
“麻烦你们让路一下!”
我忍不住拨开人潮快步前冲。
我跑出人行道,朝小女孩奔去,我对着那些士兵大喊。
“我才想问你们在干什么咧!那不过是小孩的游戏而已吧!放开她!”
“你哪来的臭小子?无论是谁,都禁止在没有许可的情况下使用符纹!”
士兵们恶狠狠地瞪着我,把我包围住了。
在四处都有罗古卢军横行的地方跟他们开打,无疑是飞蛾扑火。
我环视四周,凡是我视线扫过的地方,人行道上的那些民众就像在忍受暴风雨通过般,纷纷把头垂得低低的。
果然没错。昨天我在蛋糕店感受到的感觉,现在我在这里也感受到了。
王都的人全部都——当然也是有例外吧——是心地善良的人,就跟蛋糕店的夫妻一样。
但是他们不晓得抵抗,无论再怎么被罗古卢摧残蹂躏,他们也只会一味咬牙忍耐,等待暴风雨过去。
真拿他们没辄。既然如此,我就来示范该怎么抵抗这些士兵给他们瞧瞧好了!
事情就发生在我把手搭在符纹剑上,准备拔出来的时候。
“呀啊啊啊!”
忽然,一声悲鸣随着吵杂的喧闹声,从远方响彻四周。
悲鸣是从大马路前端,游行队伍行进的方向传来的。游行的行列已经通过我们旁边,可以看见菲亚娜王军的尾巴了。
游行半途中止,菲亚娜王军的士兵一头雾水地张望前方的状况。
“咚轰!”马路两旁的建筑物接连发出了爆炸声。
人行道上的民众惨叫连连,堵住耳朵蹲了下来。
我扬起脖子往上看,二楼和三楼的窗户窜出了浓浓的黑烟。
“发生什么事?”
围住我的士兵们惊慌失措地朝传出爆炸声的商馆奔去。
我和小女孩一如被遗忘得一干二净似地都被留在原地。我快步上前,轻摸她的头。
“你没事吧?”
双眼红肿的小女孩朝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