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件不曾公开发表过的内幕,其实水之公主的棺材是在千年前的远古时代被海贼从菲亚娜王国手中夺走的。棺材的行踪长年以来都是个谜团,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在那座岛上……」
总裁起身眺望窗外。
这个公会坐落在城内的台地。窗户正对面的下方房子的屋顶栉比鳞次,上头是辽阔的蓝天,城的前方则有一整片风平浪静的青苍大海。
「那篇日志上,不是有记载戒指的主人遭逢海难而死吗?那个人指的就是符纹师渥尔巴特。他是打造了水之公主棺材的符纹师的子孙,并继承了水之戒指。根据公会的纪录,他的遗体是在十年前雾之海域的近海被渔船的渔网打捞到的。渥尔巴特死了之后,水之戒指就此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应该是发生事故的时候掉进海里了吧?」
「可疑的地方还不只这一处哪。水之戒指下落不明后没多久,海贼的行动变得相当猖獗。过去数百年间始终被封锁在雾里进行活动的海贼,突然开始屡次来到雾外袭击船只。虽然被害的程度大多仅止于货物被抢夺搜刮……但依然是个令人头痛的问题——不可思议的是,海贼们所驾驭的虽是旧式帆船,却依然有能力在环境恶劣的恶魔海域来去自如。」
阿不列总裁回过身,定睛凝视着我的脸。
「被抢夺、藏匿在岛上的水之公主棺材,以及遗失的水之戒指与愈来愈猖獗的海贼活动——你觉得这些迹象纯粹只是偶然的巧合吗?」
「难道说海贼利用了水之公主的力量?可是日志上说水之戒指目前仍不知去向……这意思表示,水之公主还没醒来对吧?」
「依老夫独断的臆测,海贼会不会不为人知地窝藏了那枚水之戒指呢?他们利用棺材和戒指产生反应的原理,从沉睡的公主棺材激发出力量,藉此在恶魔海域来去自如。如果老夫的假设没错,那么事态可就严重了。」
「我老哥也在觊觎水之公主……」
「唔。最令人担心的发展,莫过于洛依德和海贼联手,抑或强行夺走棺材和戒指而让公主醒来吧。得在事态演变到如此之前调查岛屿,做出适当的处置才行。」
我把手撑在总裁的办公桌上,向前挺出了身子。
「总裁——请派我前往雾之海域!」
「你说什么?」
「由我来设法比哥哥更早找出水之公主的棺材和戒指,将它们带回。」
「……和洛依德再战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喔。」
「坦白而言,我到现在还是没能接受这个事实。哥哥为什么会沦落成那个样子……我不希望他像上次一样变成滥用公主力量的破坏者了!」
「万万不可。姑且不论洛依德的问题,那里不仅是危险的雾之海域,同时也是身为海上暴民的海贼根据地哪!老夫是不会允许雷恩你前往那种危险之地的。」
「那您要坐视不管吗?」
「事情当然得设法处理。问题是……现在凯尔兹港口遭到了罗古卢海军的封锁。」
「封锁?」
菲亚娜王国目前的处境是实力强大的中央国家罗古卢的附属国。
罗古卢军的士兵不但在城内驻兵,还一副把这里当自家领地般的模样昂首阔步。
「由于前些日子巴悖尔加的部队被歼灭,罗古卢军格外加强了警戒。他们守在那里监视着航行的船,除了渔船等获颁许可的船只以外,其余皆被禁止出港——眼前的当务之急是夺回水之公主的棺材没错,问题是现在我们束手无策啊。」
语毕,阿不列总裁一如万事休矣般长叹了一口气。
午后,等公会学校的课业一结束,我和柚叶便跑到了凯尔兹港口.
即使阿不列总裁把事情说得那么绝望,但应该另有出港的方法才对。我打定主意后,试着挨家挨户地和准备出海打鱼的渔民们商请开船到雾之海域的事簠。
「去那种鬼地方只会被困在雾里,最后落得被海贼扒光全身上下所有的皮的下场啦!」
「你擅自出港小心被罗古卢军抓去关啊!」
「速度一流的符纹船也就罢了,驾驶帆船太花时间了帮不上忙。」
——结果碰了一鼻子灰,任谁也不愿开船到雾之海域。
「唉……是我想得太美了吗……」
我在埠头的角落坐下,懒洋洋地远望着出海打鱼的帆船喃喃说道。
波浪耀眼夺目地反射着午后的阳光。铁青色的罗古卢海军巡洋艇从烟囱喷出红烟,在渔船
四周绕行监视。
乍看之下感觉清闲的港口,实际上却夹杂了一股凝重的气氛。
「畜生,那群混蛋……嚣张个什么劲嘛……」
「犯不着那么猴急。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穷忙是不会有收获的喔。」
柚叶蹲在旁边用树枝逗弄在石子上横行的螃蟹说道。
「可是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不行?不尝试找出办法来的话,那就真的束手无策啦!」
「听好了,雷恩。在成就一件事情之前,必须先理解别人的想法喔。渔民当然不愿意无缘无故地前往那么危险的海域啊。」
「你的意思是说,要设身处地地替别人着想吗……」
柚叶站起身,高举手上的小螃蟹。
「好,今晚不如就一边轻松享用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