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一同站在洛依德的面前。此时此刻,他脸上挂着的并非是身为兄长的表情,而是仪式主持人。
「结婚庆典要开始啰!」
有某个学生突然高呼,引来哄堂大笑。
「也太失礼了吧!」
玛尔榭红着一张脸大声骂了回去。
对我来说也很失礼啊!打死我也没办法跟还记得我八岁时曾经尿裤子的女生谈恋爱。
「那么,将你们俩满十六岁的报告献给守护我们的火之公主吧。」
我和玛尔榭分站在铜像所握的巨剑的两侧。
站近一瞧,这才发现铜像和巨剑上面都描绘着层层围绕的符纹。和现代所描绘的符纹有所不同,是好几条绳子状的图案复杂地缠绕在一起、有如迷宫记号般交织错综的符纹。
这很像是在很久以前公主还活着的时代所画下的古代符纹那一类的东西。
「火之公主呀,身为你的后继之人,请接受我的Seed吧。」
首先,玛尔榭在如此低声呢喃后用手触碰巨剑,闭上双眼输送着Seed。
剑上的符纹隐隐约约泛出粉红色的光。
光沿着铜像流窜,传达到被高高抱起的棺材。
在每周的礼拜活动,当周出生的人都会像这样输送一些Seed给棺材。据说这么一来,沉睡在棺材里的公主的魂魄便永远不会消失。
接下来我也把手放在巨剑上。
「火之公主呀,身为你的后继之人,请接受我的Seed吧。」
我复诵玛尔榭的台词,在脑海想像祈祷的画面,传送Seed。
一道更浓艳的红光在符纹上交融。
——哼,我才不要输给玛尔榭的Seed咧。
我更为加紧集中意识,好让Seed变得更强。
Seed膨胀得巨大,宛如要侵蚀我的脑部一般……
一阵头痛来袭……又来了吗?
「呜呜呜!」
有如一口气爆裂开来般的疼痛在我的脑袋里炸裂,从中流泄了出来。
沿着胳臂大量流出的能量将铜像的符纹染成一片通红,一鼓作气向上窜去。
四处飞溅的能量甚至流进了花窗玻璃的符纹,导致玻璃陆续破裂。
玻璃的碎片随着「哔啪哔啪」的声响洒落在参拜者的附近。
「很危险耶!你在搞什么鬼啊!」
有人生气地破口大骂。
我又失败了……
「这样也算名门子弟吗!」
「未免跟洛依德大人差太多了吧!」
骂声一转,变成令人难堪、对我犯下失败的嘲笑。
身为符纹师名门,过着逍遥自在生活的里恩巴多家之子。
人人称羡的天才符纹师的弟弟。
对于我拥有这些身分而产生的嫉妒,仿佛抓到机会似的一举爆发了。
我紧紧抿住嘴唇,盯着散落一地的花窗玻璃。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想参加啥礼拜啊……」
铜像上的符纹不再闪烁光辉,又恢复了沉默。
玛尔榭一脸担心地直望着我。
「各位请保持镇定、保持镇定。有人受伤吗?」
洛依德一如要维持场面地说道,然后看了我一眼。
「雷恩,看来你似乎太紧张了点——今天就由我来负责代理好了。」
语毕,洛依德站到了剑前用手触碰。
「我辈的守护者、火之公主啊。请原谅方才的无礼。请原谅我辈的不成熟。请接受这股渺小的力量,做为无礼的赔罪。」
洛依德的声音就有如在歌唱般平滑流畅。
他闭上眼睛,开始输送Seed。
光再次依附在铜像的符纹上。那是一道清澈、仿佛柔和地照耀着四周的红光。颜色并不淡薄,但也不鲜艳得令人感觉刺眼,是能让人感受到温柔的光辉。
刹那间,光覆盖了铜像的全体,然后如同缓缓从铜像流出一般,沿着破碎的花窗玻璃传输——
下个瞬间,从聚集在一起的参拜者行列间,流泄出交杂了惊讶与感动的叹息声。
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互相吸引飘浮在半空中,一下子就被修复为原先的模样。
「好厉害……」
「真不愧是洛依德大人……」
礼拜堂涌现出惊叹的声浪。
就连弄破了花窗玻璃的我,也只能慑服于那出神入化的技巧。
紧接着,笼罩在光辉之下,如同万花筒般的花窗玻璃开始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