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越来越多。”
“每个晚上都有?”
“这个……还不至于那么多。”粉川苦笑起来。
“这是最近的事吗?”
“不是,大概已经有六七年了吧。”所以现在我的失眠不是这个原因——粉川望着帕布莉卡,似乎是想这么说。
但是好不容易粉川自己提起了这件事,帕布莉卡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在这之前,夫人有什么别的爱好吗?”
粉川陷入了思考。帕布莉卡试探着问:“莫非是读书什么的?”
粉川扬起头,“啊,难怪会场里有那么多书啊。虽然谈不上是爱好,不过她以前确实经常看书。唔……难道说是暗示我不喜欢她去参加宴会,想要她呆在家里看书吗?”粉川很罕见地笑了起来。
“是吧,”帕布莉卡也露出笑容,“请问夫人家的情况呢?”
“她父亲是警官,”粉川颇为自豪地回答,“我父亲也是。”
双方的家庭氛围都很严肃吧,帕布莉卡想。
谈话在这里又中断了。帕布莉卡觉得,自己如果再接下去说的话,肯定又会变成查问粉川家庭状况,她不禁犹豫起来。
“哦,对了,我买了意式青椒夹火腿,要不要尝一下?”
粉川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被帕布莉卡看在眼里。看来他并不是一个无视口舌之欲的人。也可能是因为交谈引发了他的食欲吧。
“梦侦探很有趣啊。”粉川一边吃火腿一边很罕见地主动开口说。
“是啊。今天是对梦境做分析,只算是个开始。”
“我听能势说,你会进到我的梦里来?”
“是的,从下一次开始。”
“刚才打印出来的那个人,”粉川用手帕擦着嘴说,“你说他是你们研究所的副理事长,不过我一点也不记得自己见过他。那张图能给我复印一份吗?我想调查一下看看他为什么会出现我的梦里。”
“好的。”帕布莉卡觉得,他会去检索犯罪记录什么的吧。
乾精次郎曾经犯过罪、警局里有他的案底,所以那张脸才会保留在粉川的记忆当中——这种可能是绝对不存在的,帕布莉卡凝视着放在桌角的那张乾精次郎的脸部特写想。与平时自己的记忆不同,这张纸上的乾精次郎正在微笑,眼神里满是和蔼,几乎可以说是近乎慈爱的神色。帕布莉卡从来没有见过乾精次郎露出过这样的表情。特写是从他的额头一直拍到络腮胡须,整个画面都被脸部盖住,不知道后面的背景是什么。
“这不是罪犯的脸。”粉川接过纸,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很严肃地下了结论。
帕布莉卡忍住笑说,“您不是说这和您的父亲有点相似吗?”
“严厉的眼睛和嘴角是很像。”
“您在梦里是把他当成自己的父亲了吗?”
“记不得了,但是应该没有吧。差得太多了。”
“可是您随后就醒了。”
粉川有点讶异地看着帕布莉卡,“你是说,这张脸和我父亲比较像,于是我受到了刺激?”
“我是这么认为的。”
“为什么呢?我以前也经常梦见父亲,但从来也不觉得受刺激啊……”粉川望着那张纸,又陷入了沉思。
“咖啡还要加点吗?”
“不,不用了。”
帕布莉卡觉得今天差不多到这里就可以了。
“我去给您开药。现在就服吧,持续一周。”
她递给粉川一周剂量的抗抑郁药。
“下次的治疗什么时候?”吃了药之后,粉川问。
“您说呢?”
“我很想尽早痊愈,所以随时都可以……”粉川知道帕布莉卡早就看出自己昨天晚上并没有对她的治疗抱有什么期望,所以这时候说起这种话来显得有点吞吞吐吐。
看起来他开始相信治疗的效果了,对于梦境分析也有点乐在其中的样子。
“这样的话,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如何?”帕布莉卡问。
“好的,还是昨天晚上见面的时间,我可以直接来这儿吗?”
“那就麻烦您了,我会和管理员说的。”
“那么,今天的诊断就到这里结束了是吧?”
“是的。今天是第一次,暂时就到这里吧。”
粉川有点依依不舍地扫视了房间一圈。
帕布莉卡再次忍住笑,问:“怎么了?”
“今天的诊断……唔,有没有弄明白什么东西?比方说,做什么事情会有利于治疗什么的……”
“哦,这个啊。其实所谓梦境分析,本身就是一种治疗。说起来,您现在的心情如何?”
“原来如此,”粉川第一次露出明朗的笑容,“从刚才开始就轻松多了,我还在奇怪到底怎么回事呢。头一回说这么多关于自己的事。”
这是肯定的吧,帕布莉卡心想。
“本来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