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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别的患者处采集来的梦境记录溢出了?就PT仪的构造而言,这种可能性可以说完全不存在。而且帕布莉卡并没有登入,她的意识也不可能显示在粉川的梦里。
“怎么了?”粉川对于帕布莉卡的困惑感到有些奇怪,问了一句。
“请稍等一下。”
帕布莉卡把占满了整个屏幕的乾精次郎的脸打印了出来。
“呵,打印也可以啊……”粉川再一次赞叹道。
“往下看吧。”帕布莉卡继续播放画面。
不过看起来粉川对于自己的梦里突然出现了与自己父亲相似的乾精次郎的脸也感到很吃惊,梦在这里就中断了。似乎是醒了。接下来的只有偶尔闪烁的破碎画面。
“您几乎没怎么睡啊,”帕布莉卡叹了口气,“您很辛苦吧。幸亏您的身体状态良好,总算还能支撑得住,换了一般人,恐怕整天都是昏昏沉沉的了。”
粉川望着打印出来的乾精次郎的脸,沉思着什么。
“怎么了?”
帕布莉卡问。
“看到这张脸的时候,你很吃惊,”粉川说,“这个人你是认识的吧?”
①皮埃尔·雅内(PierreJanet),法国心理学家、精神病学家。——译者
23
吃早餐的时候,对着沉默寡言的粉川利美,帕布莉卡只能主动向他尽量不露声色地暗示梦境的潜在含义。
“喷气飞机摇晃得很厉害啊。”
“是啊,”粉川虽然没有食欲,但出于良好的修养,强忍着吃下了面包和培根煎蛋,没有剩下半点食物,“我没坐过几回喷气飞机。不过话说回来,那种飞机一般也不会摇晃得那么厉害。”
“是吧。”
帕布莉卡还在等着粉川接着往下说,可是他却又在细嚼慢咽培根煎蛋了。
“那,是不是可以比方说,您工作的地方,也在发生动摇呢?”
粉川微微一笑。看起来他对于精神分析也有所了解。“你是说,那架飞机是在暗示警视厅?”
“不过好像飞机里的人都没发现飞机在摇晃啊……”帕布莉卡说。
“唔,”粉川又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陷入思考中。
这里看来是无法突破的了,帕布莉卡只好转到下一项,“后来有只狗出现了一下?”
“小时候家里养过一只狗,父亲养的。”
“就是梦里的那只?”
“好像是。”
“您很喜欢那只狗?”
“是的,不过……有一次我不听话,非要带它出去,结果被车撞了……”
“死了吗?”
粉川点点头。
“这样啊……”
帕布莉卡观察了一下粉川的表情,却看不出他是否对此怀有罪恶感。
“里面还有一个场景,好像和您负责的案件有关?”
“嗯,醒了以后本来已经忘记了的,看到了才知道,我原来还做过这个梦。”很奇怪的,粉川忽然开始充满热情地说了起来,“八王子的一幢别墅里发生过一起谋杀案,一个佣人被杀了,一直没破。说起来也挺奇怪的,没破的案子我梦见过不少回了,破了的案子倒是一次也没梦见过。”
帕布莉卡笑了。“那是因为您热心工作啊,梦里都想着破案。”
“是吗,”粉川一脸严肃地看着帕布莉卡,“梦里也能破案吗?”
“是啊,在梦里找到破案的关键线索,这种例子可不少。”
“哦,这种说法我也听到过,”粉川又一次沉思起来,“但是,那幢别墅在现实当中并没有发生过火灾。”
“说起火灾,您能想起什么吗?”
“我没有经手过纵火案……”粉川似乎喜欢把一切都联系到工作上。
“那您平时有没有遇到过火灾呢?住处附近什么的,很久以前的也可以?”
“没有。”
只要帕布莉卡不提问,粉川就不会主动开口。两个人又默默地喝了一会儿咖啡。
“大使馆里举办宴会了啊。”帕布莉卡又问。
“嗯。”
“那幢建筑,是现实中的哪里的大使馆吗?”
“不是。我只是做梦时那么想的。”
“对那幢建筑您有什么印象?”
“没什么印象,可能在哪儿见过吧。那种建筑本来也常见的很。”
这时候,帕布莉卡忽然有些诧异地意识到,感觉那幢建筑似曾相识的其实是自己。它是哪里的建筑呢?那个场景看来也要打印出来才行。
“您经常出席宴会?”
“不,我很少出席,虽然接到的邀请很多……”粉川犹豫了一下,慢吞吞地接下去说,“后来就慢慢变成妻子代替我去了。然后每次宴会的时候好像她又会不断认识新人,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