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东西在没有导线的情况下,有效范围是多少?”
“唔,这个还不清楚。我想就算有障碍物挡着,一百米肯定也是没问题的。而且随着使用频率的增加,说不定会产生过敏反应吧。”
“过敏反应?是指与免疫相反的过敏?那就是说,使用得越多,有效范围还会随之扩大了。怎么戴到头上呢?”
“直接戴上就行了。”
“所以我问怎么戴啊。”
“把尖的一头吸附在头皮上。唔,其实不用吸附也行吧。插到头发里就行了。”
“秃顶的人呢?”
“用胶带粘上。”
“是叫‘迷你DC’吧。今天的理事会上,你打算宣布这件事?”敦子想起下午一点的理事会。
“怎么,不能宣布?”时田有点不高兴地说。
“还是先过一阵子比较好,我觉得。”
敦子正要向时田解释自己的想法,名叫大和田的非常任理事走进了理事室。敦子赶紧把桌上的迷你DC收进自己的口袋。大和田既是日本内科学会会长,又是大和田综合医院的院长。他进来之后,并没有去他自己那张总是空着的桌子,而是径直走到敦子的桌前。“帕布莉卡的事,岛所长打算怎么处理?”
“他说当然要瞒着媒体。”
“是啊,不然就麻烦了。”六年前,当时的农林水产省大臣患了神经衰弱,大和田曾经帮他找过帕布莉卡治疗。在理事们当中,他是属于理事长一派的。“不过乾副理事长说,只有请千叶你辞掉理事,才能彻底隐瞒这件事。”
“这话算是怎么说的。”时田有点生气,“禁用的那阵子,倒是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跑来求她给自己朋友治疗。”
“所以千叶你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要是你辞掉了理事,就等于对外宣布你就是帕布莉卡。这件事情一旦公开,唯一不受影响的只有从来没找过你的乾副理事长。”
敦子摇摇头。“我可不想那么干。”
“事情要闹大了啊,”时田似乎觉得很有意思,他撅起下唇,又露出那种带着明显孩子气的笑容。
应该称之为副理事长心腹的小山内走了进来,白白的额头泛着亮光。“啊,大和田先生,您果然在这儿啊。乾副理事长请您去副理事长办公室。”
“马上就去。”
“可别被收买了啊。”敦子对着正要离开的大和田说。
退出门外的小山内回头一笑,眼神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
眼看就是下午一点。余下的两位非常任理事也已经到了,所有人都在会议室里。正席上坐着理事长兼所长岛寅太郎,旁边是事务局长葛城。其他人都是随意就坐。大和田、时田浩作、千叶敦子排成一排坐在一侧,剩下三位坐在另一侧,恰好形成理事长一派与副理事长一派的对峙场面。时田对面就是副理事长乾精次郎,这个人同时还是日本精神病理学会的会长,身材精瘦,头发花白,留着山羊胡。单从外表上看,他似乎是个清高的人,具有林肯一般近乎狂热的正义感。
“唔,通知上并没有写这一次会议的议题啊……”
兼任常务理事的事务局长葛城刚一开口,乾精次郎便插了进来,“应该说写不了才对吧。”他的声音让人想起金属的钝光。
坐在乾精次郎右边的爱和银行行长堀田讨好般地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话是这么说,”岛寅太郎也笑了起来,“为什么写不了,我想大家都能理解。而且今天之所以开这个理事会,也是应多数人的要求。议题大家都很清楚,所以也没必要写了。”
“但是决议事项需要向文部省汇报,该怎么写也是个问题啊,呵呵。”葛城苦笑了一声。
“真叫人不快,”乾精次郎说话的时候依然是那副严肃的表情,“召开理事会讨论这种鬼鬼祟祟的事情,不羞耻吗?”
“大家请帕布莉卡出手的时候倒没人觉得羞耻,”大和田说,“我记得当时在座的各位都很想知道PT仪的治疗效果到底如何,一个个都热衷得很哪。”
“陈年旧事就不说了吧,”插话的石中是研究所大额固定资产的指定捐赠方、石中房地产的会长。研究所的广阔地皮和职员所住的高级公寓都是这位石中提供的。看起来他有点不高兴。“正因为千叶教授现在成了诺贝尔医学生理学奖的第一候选人,以前那些帕布莉卡的违法行为才会变成媒体的话题。”
“这么说,石中先生也认为有必要向外界公布帕布莉卡的真实身份?”岛理事长面露难色,“千叶是理事,公开这段经历会在她履历上留下瑕疵,研究所的声誉也会受到影响啊。”
“嗯,说的也是,”石中也显得有些为难,“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理事长,”乾精次郎转过身面向岛寅太郎说,“一旦开始隐瞒一件事情,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事情需要隐瞒。津村的事也是这样,如果PT仪存在隐患,就应该立即公布其危险性,不然的话,您有可能要承担责任。”
“PT仪没有危险,”见时田浩作一直沉默不语,敦子沉不住气了,“我认为津村发病另有原因。”
“帕布莉卡这件事情,”堀田行长斟字酌句地说,“唔,当时千叶教授还不是理事,所以,就是说,只是一个普通职员的违法行为吧。”说到这里,堀田停了下来。那意思好像是说,接下来你们自己考虑吧。
“您的意思是让我辞去理事的职务?”敦子紧盯着堀田的脸问。你怎么有脸说这种话,她心想。
“我是说,等帕布莉卡的风波过了再说,”堀田有些慌乱,“权宜之计,权宜之计。只要千叶教授不是理事,就算被人发现了帕布莉卡的真身,对研究所也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