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人影,若无其事地踩着倒在地上的男人,往神无走来。
“醒了?”
快乐的声音来自她最不想见到的男人。
警钟疯狂似的鸣叫。必须逃。逃离这里,到安全的地方,关上所有的入口不再见到他,只要不见到他——
“没人来救你呢,真遗憾。”
步步迫近的响是盯着猎物的肉食兽。被他锐利眼光囚禁的神无动弹不得,凝视着迫近的男子。
“——华……”
“没用的。”
“华鬼。”
“顽固的女人。”
“华鬼!!”
惨叫的瞬间,肩膀传来热度,身体剧烈颤抖。恐惧得只能不断呼唤华鬼名字的神无,脸颊被某种温暖的东西包裹着。
“神无。”
梗在喉咙喊不出来的惨叫,回应呼唤般从稍微张开的唇瓣溢出。
“怎么了!?”
她睁开双眼。自己好像哭了。白色世界在眼前蔓延,视线中央站着一个熟悉又狼狈的男人。
“华鬼?”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神无轻声说。颤抖着手抚摸他凑近的脸,他有点抗拒但还是乖乖地让她抚摸。指尖接触到柔软的脸颊,紧张得到缓解。而无法区分梦与现实区别的神无,希望得到现实证据。
指尖用力,她无意识地捏捏华鬼的脸。
“……喂。”
脸色难看,皱着眉的华鬼,学神无那样,轻捏她的脸蛋。
“你做什么?”
他以跟气氛完全不吻合的严肃口吻问。紧张瞬时崩溃,神无放开他的脸皮,滑向华鬼的脖子。
确切感受到的触感告诉她不是梦,是现实。
“……我做了个讨厌的梦……然后……”
“你不回再做那个梦了。”
华鬼断言,神无抬起濡湿的眼睛,在他强力的怀抱中舒口气。他收紧双臂,神无脸上传来刺痛,喊了出声。
华鬼松开手,俯视神无吃惊的脸,再次轻抚她脸蛋。
神无因痛楚而皱眉,华鬼留下一句“等一下”就走出房间。失去舒适怀抱的神无遗憾地盯着门板,轻轻拭去泪水,整张脸都羞红。
最近华鬼、华鬼身边的事物都产生了惊人的变化。尽管难以亲近的气质依旧,但他不再像以往那样激烈抗拒、轻蔑塔他人,也没再乱搞男女关系。甚至连生气的次数都减少了。两人独处时就更别说了,沉稳又乖巧。
但他这么温柔地对待自己还是第一次。小心翼翼地抱着她也是前所未有的。神无难以接受那种差距,好不容易确认自己躺在熟悉的房间床上,身上穿的不是被撕裂的制服而是睡衣。她不及得自己有换衣服。她沉思地看着睡衣、含有水汽的黑发滑过肩膀垂落。
“……?”
指尖揉揉发端,的确还有点湿湿的。是错觉吗,身体有种被清洁过的感觉——
当她闷闷地思考时,门打开,华鬼拿着急救箱进来。仔细一看,他也穿着睡衣。头发虽然用毛巾擦过,却还带着明显的水汽。
没有察觉神无的疑惑,华鬼把急救箱放在边桌上,拿出消毒药水、棉花、镊子,然后捏住神无下颚。
“划伤了……还是?”
“呃……被打了。”
嘴巴被塞上布条、然后被打了。如果认真殴打,伤势不会那么轻,那鬼肯定缓下手劲了。然而华鬼心情依旧恶劣。
“应该再狠点教训他。”
华鬼自言自语说,无视疑惑的神无,给她治疗。
“有不舒服吗?”
“没事。”
华鬼点点头,结束治疗,收拾好物品放回急救箱中。神无伸出手。他脸上也有被狠狠殴打过的痕迹。身体上肯定有伤吧。神无夺过急救箱,华鬼马上就察觉她的意图,叹息着坐在她身边。
床铺有点下陷,她的心跳也莫名加速。
今天的华鬼跟平常不同。除了态度,身上散发的气息也变得沉稳温暖——而且悠然得教人疑惑。
一种莫名害羞的感觉涌上心头,神无只有伪装平静。
越是看他脸上的伤痕越是心痛。他却一脸不屑地开口说:
“饯别。”
说完,华鬼闭嘴,不打算再说什么。先给伤口消毒贴上创伤贴,然后盯着神无的身体。也许脱掉衣服检查比较好,察觉她意图的华鬼从容地脱掉上衣。皮肤上残留着众多旧伤痕,所幸新伤痕数量极少。不明白这代表什么的神无,只是为他平安无事松一口气,表情也缓和下来。
当她自己地治疗好每一处伤口时,远处传来急救车的鸣笛声。
“终于来了吗。”
华鬼低喃,感觉放在背部的指尖震动了一下。外面还是一片灰色,沉重得让人不舒服的黑暗中,急救车鸣笛声不断响起。
“……华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