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帽匠高声大笑了起来。不知是不是因为笑得太过了,那眼角浮现出了泪光。
「我说学园祭要是举行的话,就在那里创造回忆就可以了,不过她又『怎样才能创造出好回忆?』的逼了过来。就是因为这,我昨天才陷入了要来学园祭的困境啊。没想到制定对天使兵器配兵计划的我,竟然会被迫来研究高中的学园祭」
原来如此……。所以他,昨天才出现的吗……。
我不禁,呼……的吐了口气。不知怎的就像放心了一样吐过气的我。
「你一直,觉得那孩子就像在生气一样的吧?」
「是啊。好像在生我的气似的……」
疯狂帽匠操作起录音笔。从另一盘磁带上,出现了以下的言语。
『密是个讨厌的家伙。都答应过我要认真恋爱的,自己却没有行动。我听说恋爱是两个人一起做的。既然这样,密也应该行动。《帽匠》,你不这么想吗?』
『比方说,你希望他做些什么?』
『邀……邀请我去约会什么的!我当然是不想去,不过做出这样的行动是当然的吧?』
疯狂帽匠坏笑起来注视向我。
可恶……。竟然又看穿了我的心……
但我的面,难以抑制的舒缓了下来。这不期而遇的咲夜的真心,让我觉得,非常可爱。
咲夜上司那圆眼镜下的眼眯了起来。
「你是,世界之敌。而我,是想拯救世界组织的人。所以,没理由这样拜托你。……但可能的话,我希望你给予那孩子《回忆》。给予她美好的回忆」
「……美好的回忆?我可不知道该做什么」
「那不需要你做什么特别的事。那孩子,一直奔跑着。从没有停下,全力的——」
咲夜过着残酷的不断战斗的生活。即使面临同伴的死,也在继续战斗着。
「但她现在,终于,变得能放慢脚步走了。终于开始以能将目光转向路边盛开的鲜花的速度走了」
疯狂帽匠的话,非常抽象。但正是因为抽象,让我感到也像在指责我自身一样。
因为我也,一直在奔跑。
只考虑着毕业生活着。对我来说,《日常》只不过是经过点。
看向路旁盛开的鲜花那种——《重视》《现在》的想法,我从没有过。
这时,我注意到了。
那一直折磨着我的感觉,那《焦躁感》的真实,或许——……
「呐,密君。你有着什么目的。我知道,你在为了那目的前进。我就是知道,还在请求你。偶尔也好,和那孩子以同样的速度行走吧。还有,偶尔停下来吧」
疯狂帽匠摘下礼帽扣在胸前,深深的低下了头。
「那我走了。我答应你,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这给你做礼物。要瞒着那孩子啊?」
疯狂帽匠将录音笔放进我夏季制服的上衣口袋中,戴好帽子转身要离开。
我在后面问道
「请让我问个问题。咲夜不杀我也没关系——你是,这么想的吗?」
「……我,不停的将可爱的女孩子们送入死地。让她们战斗,战斗,战斗,最终,死去」
疯狂帽匠没有转身,抬头仰望向天空。
「我看来是遭报应了。除了四肢外全身都出现了癌细胞。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命」
他背对着我挥了挥手,向校舍那边走去。
「所以,想要赎罪的啊。咲夜就拜托你了」
我再没有,见过他。
†
「剩下《10/233》……。我不行了……。已经不行了……。要是被所有人拒绝,我只有去死……」
我与就像从电视中爬出的《贞子》一样在走廊中徘徊的猿渡擦身而过,狂奔着穿过了第二校舍三楼的走廊。
二年E班的《动物茶店肉垫》,似乎还是不变的繁荣。队伍像长蛇般延伸着。
「炒乌冬五人份!炒面六人份!火速做好送来!哈!?卷心菜没有了!?去找其他班借!在这期间让谁赶紧去买!」
这是在和美术室通信吧。我出声问狐尾乱摇对玩具步话机大叫的珊瑚道
「呐,咲夜呢?」
「小夜的话……」
在以破坏墙壁的背景中,咲夜正和高一学生在拍纪念照。她很难为情的,用粗大的指比出了V字。
那巨大的兔布偶头上,带着《樱丘高中小姐》的后冠。似乎也因为那,让她非常有人气。
「这么忙很抱歉,她能借我一下吗?」
就在我和咲夜一起要离开教室时,举着托盘在桌间不停移动的来夏发现了我。
我对将宝贵的劳动力带走的事道歉,并轻合起掌向她。
于是——不知为什么,来夏就像生气了似的,而且脸变得很难过。
为了回避咲夜的人气,我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