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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那样吧”
“真是個讨厌的女人。直觉敏锐的女人,不好”
桥本这样说完,叹了口气。然后,又对我问了句同样的话。
“那,为什么是你啊?”
“天知道啦。说是没有其他朋友。肯定就是那样吧”
桥本又叹了一口气。
“那,你要怎么办。要和美智子住吗。在那间公寓”
“我才不要啊”
“为啥啊”
因为桥本太可怜了,这样的话我说不出口。虽说就只有一岁,但被比自己小的男人同情可不是有趣的事情。
“不可能啊。我,有女朋友的”
这句话很自然的说了出去。
“是吗”
“恩。所以我暂时住在这里”
我斩钉截铁说道。桥本看着我的脸,点了点头。
“是哦。这样也好”
然后桥本又打了电话,叫了谁出来。然后听了几句由纪夫来了、现在准备开始喝酒所以你也过来吧。
“叫的谁?”
“伊东”
过了一小时左右,从外边传来了本田的引擎声。公寓的门打开,拿着便利店塑料袋的伊东出现了。
“我买酒来了哦”
桥本无言的接过塑料袋,从里边拿出啤酒,丢给了我。
“为了我们美妙同居生活的开始干杯”
然后我们一直喝到了早上。桥本喝得相当多。一边喝,一边像咒文一样重复着同一个话题。
“女人什么的都消失掉才好啊。你不这样想?”
我用酩酊大醉的头,想起了圆。
“就是啊”我附和道。
“什么就是啊。别装”
“才没有装”
“算了,喝”
“在喝啦”
在天空开始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桥本终于睡过去了。伊东也张着大嘴巴睡着了。
伊东的手机跟啤酒罐子混在一起,放在桌子上。
看着那个手机,我不经意地回想起了圆。
自从我来到东京之后,总是我在打电话过去。圆打过来的时候,基本上没有。
我想起了挂在房间里的圆的画。未画完的那幅画。毕业典礼时,两人一直走到车站的那一天,圆把它还给了我。
“画到最后吧”
圆这样说着,然后把未画完的画递给了我。结果,我一直忙于各种事情,没能将那幅画完成。到什么时候,才会把那幅画完成呢。
不管怎么完成,总感觉也变不成圆。果然是才能的原因吧。
来到东京,开始了新的生活,也交到了新的朋友。
但一旦到一人独处的时候,想的一定都是圆的事。
正因为不在身边,有关于她的一切细节,反而更加的生动,更加的鲜明的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好像从醉酒里清醒了过来……。
奇妙的感到非常心平气和。
我在桥本的旁边躺了下来。
从大开着的公寓窗户外,涌进了梅雨季节那潮湿的空气。我们打开窗户让电风扇一直吹着。即便如此,热气和湿气也仍然让房间里感觉非常闷热。
大概东京的气候就是东南亚的气候吧。我位于北关东的老家里并没有空调。但即便没有,也并不会感到非常难过。只要打开窗户,就会有从海上吹来的风,把房间变得非常凉爽。但是,东京却没有那样让人感到舒畅的风。有的,就只有沉重潮湿的黏稠空气,还有就是从周围建筑的空调里随意排出的热气。
窗外还有广阔的田野。这附近虽说是东京,但农田也很多。我之前还认为东京不会有什么农田。
在这湿润的空气里,包含了一点点初夏的香味。
这份香味中挤满了我跟圆的回忆。
两人一起走到车站的那个,下雨的日子。在车站看到的,圆的侧脸。
夏天来了。
皮肤感受着初夏的声音,我陷入了沉眠之中。
起来后已经是中午了。桥本和伊东都还在睡。我准备去自己的公寓,把换洗的衣物拿过来。也说不定,从醉酒中清醒过来的美智子会重新考虑下她的白痴想法。
到公寓后,我转动了门把手。没有上锁,我有些后悔。一边想着,大概美智子还在吧,然后打开了门。
玄关放有美智子的鞋子。旁边还放了另外一双女性的鞋子。
大概是美智子叫了朋友来吧。
“美智子,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