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是这么叫他的。他是个当我穿上自己最喜欢的白洋装时,会要我明年准备T恤短裤和夹脚拖的男孩子。」
我轻易就想像到了那个景象,噗哧笑了出来。
「他从以前就是这种个性呢。」
西野学姊呵呵笑着,又继续说下去。
「年幼的我心想,如果要走在朔哥身边,这种发型比较适合。所以夏天结束时,我就把头发剪短了。」
简直和现在的夕湖一样,我心想。
居然让两位漂亮的女孩子剪短头发,你这个人真是的。
西野学姊腼腆地笑了起来。
「只是后来暑假都没再见过面了。」
一定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想。
西野学姊稍微成熟了一点。
「我也来剪短好了。」
我脱口说出了这句话。
剪短的话,能摆脱这种烦闷的心情吗?
西野学姊诧异地歪着头。
「内田同学,我们一开始见面的时候,你的头发更短吧?」
刚才想起的那段幼稚的自我介绍再次浮现脑海,我觉得难为情,忍不住转开视线。
「对,那时候我刚开始把头发留长。」
「这样的话──」
西野学姊的手指再一次轻柔地抚过我的头发。
她说着,声音彷佛在深夜里抒写着书信。
「你想必是怀着祈祷、心愿、憧憬,或是某人的目光──
这类美丽的事物在梳理头发吧。」
「咦……?」
头发轻盈流泻在指尖。
「女生改变发型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西野学姊慈爱地眯起了眼睛。
原来是这样啊,我想。
夕湖和年幼的西野学姊剪短头发不是为了斩断什么东西,而是抱着积极向前的美好梦想。
如同一年前的我,带着希望把头发留长。
我轻梳着已经留得很长的头发,暗自决定要好好珍惜这头长发。
「谢谢你,西野学姊。」
对不起,朔同学。
我同时冒出这个念头,不禁苦笑。
今天晚上我要稍微打扰你平常待的这个惬意的地方。
不,西野学姊摇头。
「我才是,我总想着有一天要向你道谢。」
这下换我不解了。
「向我道谢……?」
「对,道谢。」
西野学姊说着,环顾起整间客厅。
夕湖和悠月同学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动到了露台,好像是去关心山崎同学的练习状况。
西野学姊确认后,说了起来。
「第一件事是祭典。」
「啊啊……!」
我终于明白她要说什么了。
在决定要与朔同学和夕湖把话讲开来,祭典的前一天晚上。
我向管乐社的学姊打听到联络方式,打了电话给西野学姊。
在三个人和好的时候,我感觉朔同学肯定会因为西野学姊不在而寂寞,西野学姊也会希望能够在场。
『为了朔同学不惜这么做的你,为朔同学做到这种地步,真的好吗?』
『──我这么做是为了自己。』
我想起电话里的对话,嘴角轻轻放松了下来。
当时的决定没有错,我现在再次确定了这一点。
如果我为了自己选择避不联络,也许就没办法发现你的内心了。
那样的话,也不会有像这样和西野学姊交谈的美妙夜晚。
我呵呵笑说。
「不用谢,况且你请我吃了蓝色夏威夷锉冰。」
西野学姊微微睁大双眼,接着说了起来,像是有了什么领悟。
「你不只温柔,还很坚强呢。」
她露出寂寞的笑容,又继续说下去。
「如果内田同学没有约我,我到现在还会是一个人旁徨在那个夏天,也一定不会决定加入应援团……」
这样的话──我说着垂下眼角。
「幸好当初我有开口约你。明天也一起加油吧!」
「嗯!我和内田同学在这件事上都还有努力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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