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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离旅行时的十年之约还早,这样的玩乐方式也不为过。
酒杯里盛着葡萄汁的儿戏显得有模有样,这正是这样的夜晚。
夕湖清了下喉咙,开朗地说。
「哟嗬!」
「「哟嗬!」」
──叮、叮。
酒杯轻触,唱出了合声。
我装模作样地浅尝了一口,当然没有涩味也没有苦味,只有十七岁的甜味,就像现在的我们。
夕湖忽而站起来调了下音响,播出民谣吉他与口琴轻柔而且平静的乐音。
那是首有些惆怅,哀愁的曲子。
「谁的歌?」
我问,夕湖转过身来说:
「我只是随便挑一首歌,这是井上阳水的『昔日的少女』。对不起,会太闷吗?」
「不会,我想听。」
我倾听着歌词,忽而陷入感伤的情绪。
夕湖、小内、阳、西野学姊。
身边的那些少女随季节流转慢慢变得成熟,我看着她们,内心偶尔会感到不安。
该不会只有我停留在五月,一步也没有前进。
不是小孩也不是大人,只是缓慢维持着七濑悠月的步调。
这么做是对是错,现在的我不知道。
我看向坐在身旁的少女,彷佛内心不小心忘了上锁,说出不该说的话。
「小内,你最近有去过他家做饭吗?」
小内先是愣住了,接着歪头思考了起来。
「唔,你是指朔同学家吧?我们最后出去采买是在暑假结束,那个时候有。」
这种事根本连问都用不着问,而且我明知道得知答案后会伤得更重。
不出所料身受重伤的我,真是个大傻瓜。
『──啊。』
我想起千岁那张慌张、罪恶、伤感最后转为歉意的脸。
他忍住没有说出口的肯定是这句话。
『那是优空的椅子。』
我假装没有注意到,赶紧转过身去,是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摆出了什么样的表情。
小内与主动准备自己的浴巾,幼稚地筑起巢穴的我不同,不是会做这种事的女孩。
所以那张椅子是──
他送给她的,只属于她的地方。
一时间,现实残酷地摆在我眼前。
我以为自愿担任副团长可以稍微缩短一些距离时,梯子崩落的声音从脚下响了起来。
冷静下来想想,可以推测出各种理由。
像是小内平常都在那里下厨,为她准备一张椅子也是应该的,或是她帮忙他与夕湖和好,那是谢礼,实际上想必也不出这些原因。
可是,我想着轻咬住唇。
如果那是千岁的内心。
一头热的我,与得到接纳的她。
我有点想哭。
「悠月同学……?」
小内不安的语气,终于让我惊醒过来。
我连忙以苦笑掩饰。
「抱歉抱歉。我只是在想义大利面和咖喱饭都很好吃,不小心说了奇怪的话。」
这样啊,小内的表情放松下来,像是松了口气。
「唔,其实我也有一件事想问你……」
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忸忸怩怩地低下了头。
那副模样看得我忍不住纳闷。
「当然可以,什么事?」
小内难得对我露出这样的态度。
难不成是应援团的编舞有什么地方太难了吗?
「我想问你!」
她抬起头来,像是终于下定决心。
她嚅嗫的双唇迟疑,双手在大腿上面握了又握。
「……可以教我猪排盖饭的作法吗?」
细若蚊鸣的声音喃喃说着。
「……」
我一时间听不懂她的话。
短暂的沉默过后,我终于搞清楚状况。
「──噗。」
按捺不住笑了出来。
「不要笑我啦!?」
虽然对羞得满脸通红的小内过意不去,我实在克制不住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