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打击姿势。」
朔挥着棒与青海同学热烈地讨论着。
雀跃的内心彷佛纸张划破指尖,划出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你和棒球和青海同学。
这样的组合在我心里留下了苦涩的回忆。
去年刚好这个时候我们重逢,我想帮助不知道为什么变了个人的朔哥,两个人聊了很多。
过没多久,我发觉最大的创伤是离开棒球社。
可是到头来,我能做的顶多只有递出OK绷,你坚决不肯让我看见藏在底下的疮痂──
硬是撕开伤口,以正确方式消毒的是眼前的女孩子。
注意到我的朔喊着。
「哟,明日姊。」
盘腿坐在露台上的青海同学咧嘴笑着,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子。
「西野学姊,要一起来发泄吗?」
她的意思大概是要为刚才练习时的指责报一箭之仇吧。
「呵呵,那会是很不错的合宿过夜方式呢。」
我回答时摆出了学姊的架式。
但是老实说,刚才他们的讨论我完全是一头雾水。
在我眼里,朔同学一直在用同样的姿势挥棒,青海同学说的话我也一句都听不懂。
──但是这两个人只靠那些只字片语,心意就能相通。
马上举起球棒的你接受青海同学的建议,两人之间建立起了强烈的信任感。
我的理想肯定就是这个样子。
因为你看着青海同学的眼神,正是我希望有朝一日能看向我的眼神。
「明日姊,有什么意见尽管说。」
「西野学姊,你可以直话直说,不用客气!」
「好,就让大姊姊来看看你的本事。」
孤寂的空虚。
我肤浅的话语,摆荡在九月的夜空。
──啪唰、啪唰。
像是为了打破这种沉闷的气氛,痛快地响起清脆的声响。
好帅啊,我终于自然而然放松了脸上表情。
因为刚才还在练习跳舞,更让人有这样的感觉。
说不定我们想着同样的事情,盘腿支着脸颊的青海同学嘟囔地说:
「话说回来,棒球真的是不得了的一项运动。」
朔同学十分专注,没有听见她说的话。
我点头。
「我只是挥那根细细的棍子,手臂就受不了了。」
青海同学嘿嘿笑了起来。
「我也是,明天一定会肌肉酸痛。」
「青海同学也一样吗?」
「因为和篮球用到的肌肉完全不一样,酸痛是免不了的。」
她的语气莫名开心,我们看着彼此噗地笑了出来。
笑了一会儿后,青海同学咕哝着。
「他和学姊在一起的时候,表情就像个小孩子。」
我纳闷地回应她的话。
「和青海同学一起运动的时候才是吧?」
青海同学露出无奈的笑容。
「他看我的眼神是看着队友的眼神,看西野学姊的时候是憧憬的眼神。」
是吗?我纳闷着。
「我倒觉得看我的时候是怀念过去的眼神。」
青海同学呼地轻吁一口气。
「人生很难事事如愿呢。」
「真的是。」
青海同学也许是顾虑我,她说着「我先进去了」后站起来,转身背对我。
她踏出一步,接着忽然转过头来,咧开嘴对我笑说:
「我这个人就算对手是学姊,也会勇往直前。」
我看着灿烂的笑容眯起了眼,这么回答她。
「我很懂得怎么对后辈摆出大姊姊的架子。」
别看我这个样子,我很不服输。
柊同学、内田同学、七濑同学。
朔身边围绕着许多迷人的女孩,其中帮你找回棒球的青海同学,我不会再为了她哭泣。
*
目送青海同学回客厅后,我拿着不能说是木棍的剑,站了起来。我穿上鞋子,相隔一点距离站在与你并肩的位置。
即使是我,也想像那个女孩子一样。
朔同学像是终于想起我在这里,停下挥棒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