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一年级生不支倒地,是很操的训练。
我们球队在没有比赛的假日或是长假时,也会进行这种训练,可是每天早上练……
她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一脸得意地继续说下去:
「我们球队也很注重跑步。因为是山里的学校,附近有个叫地狱坡的地方,我们必须在那里不断来回冲刺。」
原来她到了下半场也不会累就是这个原因啊。我不自觉一脸严肃地回答她:
「老实说,我有点意外。我以为芦高的训练会更著重技巧或是实战演练。」
「那种训练当然也有,不过阿富的信念是『技巧是超出我们能力的剑,如果不先打造出可以自在挥剑,不断跑下去的身体,空有技巧也没用』。」
「完全是肌肉派的理论嘛……」
「还有,她的口头禅是『你们不是女人,是战士』。」
「天啊。」
我太小看你们了──我不禁自嘲。
我误以为芦高这种名门,会进行更精准而且精良的训练。
这样的话就有机可乘了。
我们在每位球员的实力或战术的熟练度也许表现较差,但是我们有扎实的基础训练,只要坚持跑到最后一刻,说不定我们也有获胜的机会。
但是,舞她们也一样。从全国各地来到这里的顶尖球员,在赢球是理所当然的球队,为了达到这个理所当然的目标,每天不屈不挠地勇往直前。
难怪她们那么强。
这可不是多努力一点就能打破的高墙。
我兀自焦急时,舞不以为意地开口说道:
「对了,那个男人不来吗?」
「男人……」
「就是朔啊。」
「喂不要直接叫他的名字。」
连我到现在都还是叫他的姓氏耶。
虽然有点向往这么叫他,但毕竟我从一年级就是叫他的姓氏,如果没有开始交往这种简单明瞭的理由,总觉得浑身不对劲。
「再说,你怎么对千岁那么有兴趣?」
与舞一开始联络时,她劈头第一个问题就是:「练习赛的那个男人是你的男朋友?」
我说不是,打算结束这个话题,但是她死缠烂打,而我自己也有点情绪亢奋,结果话匣子就这么打开了,我有点后悔。
舞若无其事地回答了我的问题:
「因为我们球队禁止恋爱。」
「什么……?」
「我说过吧?我们不是女人,是战士,至少在芦高打球的这三年不能谈恋爱。」
我之前听过风声,听说专门设置宿舍的运动名校之类的地方,有这样的禁令。
当时,我不以为意地想「如果要专心在竞赛上,这么做很合理」。
毕竟恋爱根本与我无关,为了篮球可以轻易舍弃,只有这种程度的价值罢了。
可是现在……
我非常能够体会为什么需要制定那种老旧的规矩。
兴奋、摇摆、迷惘、受伤。
如果问我现在是不是百分之百脑中只有篮球,只为篮球而活,我无法直接点头答是。
舞说得很平静,像是接受了这一切。
「发型一律剪短发,老师要我们晨练前先吃两碗饭再来,在校也不许用手机。队里要我们手机最好解约,也真的有人照办。我是为了方便看NBA比赛,还有拍摄自己打球的影片做确认,所以留了下来。打从一开始就没有除了篮球以外──像是玩游戏──的时间。」
「居然……」
居然奉献到这种程度吗?
时间、生活、小小的娱乐,甚至是女高中生本来拥有的青春──
致力以顶点为目标就是这么一回事。
不想输给任何人就是这么一回事。
连这样的芦高也遥不可及,全国的顶点无比遥远。
我紧咬著唇,不被舞发现。
再这样下去,我一辈子也追赶不上。
其实我早就发现了。
自己内心那股烦闷的真面目。
在那一天那个瞬间前,我一直以来只为篮球而活。
虽然没有受到像芦高那种规矩的限制,就赌上自己的全部这个意思来说,我不会输给她们。
──可是我知道了恋爱。
无意间想著千岁的时候变多了。
我思考著怎么做能让他喜欢我,也把时间分给了学习美妆和打扮自己。
如果他现在约我吃饭,我会毫不在意地把自主训练往后延。
──所以我一定变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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