荠是一夜风流吗?」
『喂,不要用这种充满恶意的说法。』
荠加入了他们的对话。
「我们说好只有一个晚上,可是千岁同学后来还一再……」
『是你三不五时传LINE给我的吧?』
「受不了。」悠月说著叹了口气:「然后呢?你还没说对我的和服有什么感想。」
朔听见她这么说,搔了搔脸颊。
『包括浴衣在内已经是第三次,多少也习惯了。』
「──我要挂了。」
『骗人的,不管看几次都很新鲜很漂亮也很性感。』
「……我告诉你,刚才那句话真的让我很受伤。」
『对不起啦,那套和服很适合你。在这种状况下要认真夸奖,实在让人很难为情。』
「诚意不够。」
『你想要什么补偿?』
「料理。」
原本语气听来虽然不高兴但还是从容不迫的悠月嘟囔著。
「我想要吃你从来没煮过的料理。」
『……我来想想,你不要生气啰?』
「嗯,没问题。」
他们的对话听得我心头一惊。
我想起刚才试喝味噌时的对话。
原来那个时候……
悠月肯定以为只有自己尝到朔的味噌汤,是专属于自己的特别回忆,所以为了我也知道感到了悲伤。
说错话了,我不禁感到愧疚。
可是这件事也什么好隐瞒的,实在很难拿捏。
撒谎说自己没喝过,似乎比说出相更伤人。
如同得知他们两人穿著浴衣前往祭典的那一天。
……或许我们就像这样。
将相信只属于自己的心意与时间放在天秤上,另一侧秤台放上他人手中的收获,心急如焚地看著天秤摆晃个不停。
当我正如此思考时──
「夕湖,手来。」
荠忽然说。
「咦?咦?」
「手,快点。」
我不明所以照做后,手机放到了我手上。
「喂,荠!?」
「要是不调整角度的话,千岁同学只会看见你的鼻孔喔。」
「不会吧!?等一下──」
我急忙伸长了手,把萤幕转到自己正面。
朔有些伤脑筋地笑著。
真是的,让他看到我慌张的模样了,好丢脸。
我一只手赶紧整理浏海,开口说道:
「唔,在这个好日子……」
『你以为是结婚典礼啊?──这么吐嘈真的可以吗?』
「──!」
我怎么偏偏讲出这种话,真不敢相信。
从刚才开始就是这样。
我到底是怎么了。
不久前,我还每天早上大声招呼,往他冲过去。
那时我能不以为意地抓住他的手臂,在海边时也躺在他身边。
不行,我太难为情了,无法直视他的眼睛。
我以为会这么尴尬是因为他甩了我,但是感觉不太一样。
『夕湖……?』
这个声音,这个语气,这个温度。
他只是叫了声我的名字,内心深处就隐隐作痛。
好高兴,好苦涩,好哀伤,但是还想继续听下去。
啊啊,我懂了。
──我还是非常非常喜欢朔。
这么自觉的瞬间,脸忽而发烫,我把头低了下去。
糟糕,我肯定整张脸都红了。
我紧咬著双唇,盯著木屐上的带子。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一般在那种情况后,心意不是都会消散吗?
难道是因为差点失去一切,才真正感受到这个人在自己心中多么重要吗?
难道因为他是第一个主动在我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人,才让我心疼他的吗?
是他真诚的话语打动了我的心吗?
是他装帅的样子真的很帅吗?
&em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