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们两人手牵著手。
长长久久地。
相拥在一起,直到泪水乾涸。
*
夕湖与优空停止哭泣后,我们三人再度靠在一起坐在檐廊上。
我听著两人说话时,也感到撕心裂肺。
觉得自己对她们过意不去,觉得自己很没用且可耻。
优空她,原来是这么想的。
我隐约有感觉到。
她不可能不在意夕湖,其实很想待在她身边。
然而,她还是朝我追了过来。
锁在黑夜的盒子里、那个「第一」的意义,她将之取出并面对。
不过,没想到,从那一天起。
她就下了那样的决心。
一起与我相处的这两个人、她们的坚强、她们的温柔,以及她们的软弱。
没有任何一项,是我理解到的。
在这种状态下,我想著。
什么「从中选出某人」,什么「命名为爱情」。
打从一开始,就是不可能做得到的事。
「啊~啊。」
夕湖伸著懒腰,隐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舒畅多了。」
「呵呵。」优空回应她道:
「自从妈妈离家那一天后,我就再也没有哭成这样过了呢。」
「喂,小内,你不要突然讲起哀伤的事啦。」
「没事的,托了朔同学的福,我已经不伤心了。」
「这样啊。」
「讲到这个我就想起来了,我一年前也在朔同学面前大哭过呢。」
「啊~小内你好狡猾~」
「呃,哪里狡猾?」
「欸嘿嘿~欸欸……」
夕湖有些开怀地说:
「我啊,其实一直梦想著和挚友吵架。」
优空傻眼地笑了起来。
「什么嘛,好奇怪哦。」
「我们以后还要再多多吵架哦!」
「节制一点比较好吧。」
两人互看对方的脸,害臊地晃动肩膀。
「我们会变得怎么样呢?」
不久后,夕湖低声呢喃:
「到头来,我们就只有哭,什么都没决定好不是吗?」
优空困惑地搔了搔脸颊。
「谁叫你在事情快要圆满解决时节外生枝。」
「那是因为小内你很固执嘛。」
「真是的。夕湖你没有其他的话想说了吗?」
夕湖闻言,「唔~」地思考了一会后……
「有有有~有哦!」
她举起了手,站了起来。
当我发觉时,这一带已经全都染上暮色了。
「欸嘿嘿~朔~」
夕湖边说边抓住我的手。
我被她拉著站起来,她抬头看我时,不知为何嘟著嘴。
「你刚才说过,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你对吧?还说什么很像是一见钟情。」
「……是啊。」
「并不是好吗!」
夕湖以食指直直地戳了我的胸口。
接著她轻轻张开手掌,放在我的心脏附近。
扑通、扑通、扑通,变得稍快的心跳声莫名地响彻身体,让我静不下心来。
「的确,一开始说不定像是一见钟情。
因为朔你是将一直被特别以待的我,不视为特别来对待的第一个人。
有了喜欢的男生而眉飞色舞、兴高采烈、欣喜若狂。
说不定当时是这样幼嫩的恋爱之情。」
「不过呢。」夕湖继续说:
「女孩子可没有浪漫到只因为这样,就单恋一个人一年半哦!」
「咦……?」
她鼓起腮帮子,刻意装出生气的模样。
「你以为我的喜欢只有这种程度,让我大受打击呢!
气死我了,你这笨蛋。真是够了。」
「跟你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