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以藤志高中目前的实力和现在的状况,千岁要是打不出去就赢不了比赛。」
啧,气愤的啐舌声传了过来。
怎么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感到一阵揪心的痛楚。
千岁是为了球队受的伤吧。
这是他全力投入比赛,没有放弃获胜机会的结果吧。
他是为了平野,守住了那一球吧。
他是为了接棒给佑介而奔跑的吧。
这样的话,谁来、谁来、拜托谁来──去帮帮他吧。
去承接他的热情吧,去接下他的棒子吧,去保护他吧。
千岁──!
*
叽、叽、叽。
九局上半的守备一结束,我马上冲进休息区后面。
左手放在冰水里,可惜几乎没有效果。
疼痛感宛如脑部直接遭受重击,而且随著时间愈来愈严重。
教练要我至少用绷带固定,但是我不想让本来就士气低迷的队友们更加不安。
这一局的第一位打者是第二棒。
我得赶回休息区前,一脸若无其事地进入打击准备区才行。
「──朔,你果然。」
我听见说话声转过头后,神情愠怒的佑介就站在那里。
可恶,我痛得脑袋昏昏沉沉,没有注意到他。
「是那个时候吗?」
「既然被你发现,那么我也不瞒了。其实是刚才有一阵风吹过去,我看见了观众席上女孩子的内裤。我整个人昏头转向,需要冷静一下。」
啧,连笑话都不好笑了。
「别开玩笑了!!」佑介大叫。
平野与其他队友纷纷看向这里,纳闷发生了什么事。
「你又这样一个人把压力全部背在自己身上……你已经付出够多了,换人吧。」
「如果这支球队有办法换人,我打从一开始就不会在这里了吧?」
我连转移焦点的余力都没了,手依然放在水桶里,这么回答他。
「不管是我还是我们,都还有明年可以打棒球,还有下一次机会。你不惜牺牲到这种程度,也要站上打击区的理由……」
「欸,佑介。」我打断他的话。「我一直在想,想你们那一天说的话。说不定我是有天分的人,不明白没天分的心情。而且或许只是我不知道,其实大家比我还要努力上百倍。」
「朔……!」
「看见别人轻易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事,心里肯定很不是滋味吧。那种人耀眼得让人既羡慕又嫉妒。」
那个人面对同样的状况,没有逃走,而是选择继续战斗。
在极为不利的舞台上,那个人拚了死命向上爬。
头脑几乎没有运转,话却自行从嘴里冒出来。
「不过,那样可以成为否定自己喜好的理由吗?」
「──!」
「不管是不是比别人有才能,喜欢就要勇往直前,不是吗?」
「再说──」我从水桶抽出手臂来,露出灿烂的笑容。
「──面对现况不愿意奋战的人,也没有下一次机会了。」
这句话是给当时没有奋战的自己,也是持续在奋战的他们教会我的事。
我拍著佑介的肩膀、平野的肩膀,和其他队友的肩膀后,回到休息区前面,握住球棒。
在打击准备区戴上打击手套,我尽可能系紧左手腕的魔鬼毡。
来找寻答案吧──阳。
*
前一位打者磨到最后,选到了四坏球保送上垒。
运气真不错,我心想。
只要把球打到观众席上去,比赛就结束了。
虽然也要做得到才行。
为保险起见,我看向教练,教练没有比出盗垒或是触击短打的暗号。
从先前的打席表现看来,对方投出敬远的可能性掠过脑海,不过捕手并没有站起来。
他愿意和我正面对决,真是太感谢了。
我举起球棒,甚至没办法做出平常那一连串的准备动作。
投手的双眼燃起熊熊火焰,充满了这次绝对要击倒我的气势。
真不错,就是要这样才对。
第一球,投手似乎力道过猛,直球投进偏内角的好球带。
这颗好球我拿下了!
我用力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