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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果然很笨拙,一点也不机灵。
我打开汽水盖子。
「受不了,麻烦的女人。」
我用掌心按住瓶口,猛烈摇晃瓶身后放手。
──噗咻。
宛如夏天开始的泡沫四处喷溅。
「好冰!?」
「这是为了之前的事情报仇。头脑冷静一点了吗?」
「怎么可以用汽水,等一下全身都要黏答答了啦!」
「啧,练习用的T恤透不过去。」
「你啊……」
阳终于往我看了过来,我咧嘴笑著,这么说道:
「──当天的赢家千岁同学在此下令,在这里把你的心事说出来。」
阳倒抽一口气。,
输者有一天要向赢家道出内心怯弱的那一面。
打赌那天的傍晚,我们从秋千往外跳的距离一公分不差,一样远。
『平手太无趣了。就当成我们都是赢家,同时也都是输加吧?』
你还记得吧,阳。
「再说,我们不是一起练传接球吗?搭档的问题就是我的问题。」
「──!」
她早就到极限了吧。
「我的做法错了吗?我只是在折磨大家吗?大家和乐融融地练球比较好吗?这样的话就算最后输了,还是能笑著说制造了美好的回忆吗?」
她滔滔不绝说了起来。
「我搞不懂,以打进高中联赛为目标努力,她们的努力是到什么程度?要怎么拿捏,才算刚刚好的努力?目标与梦想的界线在什么地方?」
我把那小巧的头抱进自己怀里。
衬衫马上就湿了一片,长久以来按捺在内心的情绪宣泄了出来。
「呜、呜。」
她仍然拚命压抑住哭声,彷佛害怕要是大哭出来,一切都完了。
这家伙真的很坚强。
「对不起,我不知道答案。因为我比你还要早就逃避了。」
「千岁……不好意思跟你说了那些自以为是的话。」
阳说过的话从我的脑海掠过。
『队友没心打球?那就用你的热情和球技,激励他们拿出真本事来!你要让他们打从内心明白,和你在一起可以让梦想成真!』
「其实连我自己也做不到……」
「──还不到时候。」
我斩钉截铁地说。
「我们聊到了努力是不是一定有回报对吧。」
「什么……?」
「真要说起来,其实是同一件事。真正的热情、球技与人生态度,真的没有传达给队友吗?真的没有感动任何人吗?真的只是徒劳无功或是强迫而已吗?」
「千、岁?」
说到这里,我站了起来。
「结局只能由你自己来确认,对吧?」
我把手伸向重要的搭档。
「至少,这里就有一个被你的热情打动的男人。」
所以──
「──我也会再一次挥出球棒喔。」
所以说,我们两个人一起迎向今年的夏天吧。
*
棒球社的练习结束后──
「第一场比赛请让我上场,拜托您!!」
我在球场上向过去的教练低头请求。
包括我不认识的两名一年级生在内,十一名棒球社成员围绕在我身边。
拄著拐杖,缠著绷带的佑介急忙说了起来:
「等一下,朔,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平野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们所有人……去拜托他的。」
「我不是叫你们不要这么做吗!?」
铿咚的声响传来,我感觉到佑介逼近平野的气息。
「这不只是你的问题!可是……他清楚拒绝了我们。」
「这样的话,现在又是为什么?」
拐杖与单脚的不规律脚步声往我接近,在我面前停了下来。
「你先抬起头来,朔。你为什么要低头?」
「因为我这么做不是为了棒球社。」
我毫不隐瞒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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