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还是一样。」
「……唔,打扰你了。」
我朝著垂头转身的背影,叫住了他。
「平野。在第三轮打者上场前,不要投滑球。面对打线不稳定的越高,只要用没有使上全力的直球与使出全力的直球再加上曲球,应该就能应付了。打者进入第三轮后,再卯足全力投出滑球。只要想办法先驰得点,在他们熟悉你的球路前,比赛就分出胜负了。如果你的实力真的有比一年前进步的话。」
「……那个小矮子说的没错,我好像真的不喜欢你。」
「我知道。我会咬著手帕后悔莫及,你们一定要去甲子园。」
我尽可能故作从容,目送他们从屋顶离开。不知不觉间,我用力握住了阳的肩膀。
佑介的话像一根针,刺得我心里阵阵疼痛。
「绝对不能告诉朔」吗?
阳轻轻把手放在我的手上。
「千岁,你今天不可以自己一个人回去。」
我不懂她这句话的意思,沉默著让她继续说下去。
「等我社团活动结束后一起走,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她说著便放开了手,手肘往我的腹部顶了一下才离开。
「痛死了,笨蛋。」
我躺在地上,仰望的天空呈现出让人不禁想逃离的盛夏色彩。
*
与结束社团活动的阳会合后,大约过了三十分钟。
我们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了足羽山上。
虽然是座山,但这里的高度就算是高中生放学后也可轻易爬上去,标高我记得大概是一百公尺左右。
我们一路骑著阳的越野脚踏车,等到了骑不动的上坡路后,再并肩走上山。
最后我们抵达了展望台,这个地方有停车场、小茶屋以及不知道还有没有在使用的临时派出所。那里有两大张长形的靠背长椅,可以让许多人围绕著坐在上面,想要的话躺在上面也没问题,长椅正对著眺望夜景的方向。
这座山上有自然史博物馆与动物园,我回想起小时候和家人来过,感觉很怀念。
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过后。
在平日的这个时间,没有什么人会来到这里。
茶屋早就休息了,除了我们以外没有其他人影。
电灯零星设置在路旁,不规则地晃动著灯火。
我把从自动贩卖机买来的罐装咖啡递给坐在长椅上的阳,在她身旁坐下来。
「这里很不错吧。」
我拉开拉环后,回答她的问题:
「我好几年没来了,而且这说不定是我第一次在可以看夜景的时间来。」
「我常来这里。」
阳说著站起来,让全身重量放在没那么高的扶手上,俯瞰城市风景。
「像是在社团遇到挫折的时候、懊悔的时候、差点快输给自己的时候……还有,感觉看不见明天的时候。」
「原来你也有这种时候。」
「我可是用这种身高在打篮球喔?从小就常在面对这些时候。所以呢──」她把双手抵在嘴边,做出扩音器的形状。「我都会来这里大叫。用痛骂那里的足羽川的心情大喊,像是小海这个大笨蛋。」
「不要迁怒到河川身上去,去跟大海抱怨。」
我知道她是拿自己的名字与队里的昵称来开玩笑,但是那幅景象光想像就让人莞尔,害我忍不住调侃她。
「往上爬是很艰辛的一件事。」
「不过──」她转过头来继续说道:
「幸运的是,我一直有一群好伙伴。现在也有小七、小千还有小洋,她们虽然口头上抱怨,还是愿意跟随我。就像舞说的,我不是完美的选手。一个人能做到的事情有限,但是只要和她们联手,下一次我绝对不会输。」
阳坚定地说,接著又在我身边坐下来,在长椅上轻轻把手叠在我的手上。
交叠的双手无比温暖,非常暖和。
「千岁,你还记得我们打赌的事吗?就是傍晚荡秋千那次。」
「你是说输的人有一天要向赢的人吐露心事吗?」
阳将交叠的双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像是藉此拉近两人之间的间隔,往我靠了过来。随著电灯闪烁,两人忽明忽暗的身影紧贴著彼此,融为一体。
接著,她面向我──
「──当天的赢家小阳在此下令,在这里把你的心事说出来。」
她笑著咧开了嘴。
弹珠在内心某处滚动,那是长时间关在玻璃瓶里,十分细小的声响。
「不用担心。」
阳在握住我的手上使力,温暖且温柔地说下去:
「如果千岁你感到痛苦,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展露笑容。
如果你想哭,我会陪在你身边。如果你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