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很可疑了。我感觉和你实在合不来,而且你始终瞧不起健太,完全不把他当一回事。」
——藤志高中内部有谷中的共犯。
早在篮球鞋遭窃前,我就相当确定了。
校外人士也有办法从社办偷走爽身喷雾,或是拿到一年级时的照片,但是要拿走放在教室里的笔记本和笔盒,几乎可以说是不可能。
再加上,很难想像谷中那些家伙会这么大费周章。一开始被鸡仔他们缠上的时候,他们的语气明显是从别人那里听到关于悠月的情报。我原本以为他们是从学长,也就是柳下那里听来的,但是只提到悠月的话还说得过去,连我的事也知道就很不寻常了。
此外,还有在我们扮演假情侣后,马上前来接近我的智也。
我不是圣人,不会怀疑他才怪。
老实说,荠本来也在嫌疑名单里,而智也的嫌疑更大,单纯只是我自己的心理因素。实际上,除了阳以外,只有智也知道我们会去参加祭典,因此谷中的人出现,更让我心中的怀疑转为确定。
直到最后的最后,我还是搞不懂他们之间的主从关系。换句话说,是智也唆使谷中的人,还是谷中的人逼智也配合。
为了搞清楚这件事,我演了出戏。
「伪娘健太怎么样?他的翘臀还不错吧?」
「什么意思……」
「那张照片是健太的女装摄影会,由柊夕湖策画。」
昨天在悠月离开后,我把今天的计画告诉其他伙伴。
夕湖和优空当然是极力反对,只是因为我遵守了「保护他人」与「事前商量」的约定,最后还是说服了她们。
她们现在肯定担心得要死,因此我拜托和希先去告知她们结果。
谷中那边的作战计画很简单,问题在于智也。
「本人会展开什么样的行动。」我想知道这一点。
所以,在有关悠月的情报里面,我混入了「她在性方面有心理阴影,柳下拿过去的照片威胁她,逼她服从自己」的假情报。聊到在我家过夜那件事时,我特别强调照片就是这个用意。
接著,我故意把没有上锁的手机放在桌上,离开座位,结果他直接拿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单纯是想看悠月的情色照,还是想找到出事时可以用来威胁的材料,恐怕两者都是吧。难道是存在感太薄弱,所以你没发现吗?当时在我们隔壁座位,坐的是千岁小队的内田优空。」
智也板起了脸。
那个天真的脑袋瓜,也许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遭到怀疑的可能性。
「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我不可能真的拿悠月的照片来当诱饵,因为健太非常热心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帮上忙,我就拜托他了。夕湖马上表示没问题,把他拉去一起逛内衣专卖店,景象非常有趣呢。」
健太恐怕以后不敢在我面前自告奋勇了吧。话说回来,我不久前给了他不少关照,就原谅我吧。
「唆使谷中那些家伙来骚扰悠月的人就是你吧?我知道你和公鸡头的鸡仔就读同一所国中,而且现在还有来往。」
透过荠的帮忙,询问她在谷中的朋友后,意外轻松地发现这个事实。那个人听说和智也他们刚好就读同一所国中。
如果只是听从对方的指示,没有理由只为了获得对方不知道的情报甘愿危险。
「照片的事……那件事……对不起,是我一时糊涂。不过,跟踪狂什么的不是我。」
「你不是早就知道悠月在祭典那天穿浴衣吗?」
「这……我只是觉得七濑同学会这么做而已。」
「哦?不然,这你又要怎么解释?」
我用手机播放出影片,影片里那个把帽子压低,拿著白色信封的人毫无疑问正是智也。
「这是……我家前面?」悠月看著影片说。
「对,阳找了个理由,确认你父亲车上的行车纪录器。毕竟是高级车,说不定车子没开时还是会继续录影,结果果然让我料中了。」
这下就将军了。
「真要说起来,你的行动完全没有计画性。一开始你只是偷偷跟踪悠月,但是在和鸡仔聊天时,无意间得知柳下以前找过悠月的麻烦,所以开始乱传悠月是婊子之类的,能引起他兴趣的情报。」
我不是侦探,不知道他的动机,反正在他幻想的世界里面,大概是打算在悠月走投无路时伸出援手吧。
所谓内心脆弱的时候,正是追求的好时机。
「可是,当你发现荠似乎也受到怀疑的时候,同样盯上她了。你打算栽赃的人有一般的跟踪狂、谷中那群人和荠,不会太乱了吗?」
他大概是认为只要能让悠月精神衰弱,为他制造出趁虚而入的机会,栽赃给谁都无所谓。这种乱七八糟的分歧,结果造成了我们的混乱。
「都是你害得我很难把拼图组起来。」
智也垂头丧气,但还是为自己辩解似地说:
「你一直在骗我吗?」
「先不论你这句话打脸打得很肿,我可是很认真地在提供意见。我想幸运的话,或许能让你改变心意。如果你中途收手,我原本打算把真相带进坟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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