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只要活著,就有可能发生无法忘记的坏事,或是经历彻底否定人生的悲惨遭遇。只有自己会惨遭不幸,这种想法不过是种幻想。
然而,这个人,七濑悠月她用心理阴影将这件事包装起来,没有回避也没有逃避。就算她悄悄躲在教室不起眼的角落,或是从此害怕男性也不奇怪,但是她并没有变成那个样子。
她以七濑悠月之姿出现在这里,在我看来这是非常值得尊敬的行为。
我不知道她是否有感受到我的心意,但是她始终让我抱著她。
「话说回来。」我终于放开她后,她说了起来:「你刚才的举动实在太过火了,真的很可怕,搞不好会让我内心的阴影恶化,以后再也笑不出来。」
「如果学校的辅导老师听见这件事,说不定会惊吓到昏倒,必须送去做精神鉴定。」
我也知道这种做法太过强硬。
不过,我认为要让悠月这种人拋开至今依然无法忘记的记忆,必须要有这种程度的强烈冲击,再说她这么坚强,我相信她一定能靠自己的力量摆脱过去。
悠月开心地咯咯笑了起来。
「人们常说平常不生气一旦生起气来会很可怕,原来是真的。我还以为你会在尽情玩弄之后,把我卖去娼寮之类的地方。不过……」
她像是觉得很好笑,全身晃动著,笑个不停。
「平常都在装帅的朔,居然会『咕~~』地这么叫,啊,太好笑了。」
「喂,别说了,难不成你也想让我有无法抹灭的心理阴影吗?」
我的语气稍微恢复正常,严肃地说下去:
「我希望你不要误会了,以为只要踢男人的下半身就能击退对方。这么做成功的机率不大,万一惹怒对方,反而更危险。」
「我知道,你是要我别停止思考吧?」
什么嘛,原来她都明白。
「祭典那个时候,你示范给我看过了。就算力量赢不过男人,只要头脑保持清醒,说不定能找出一线生机,这就是你的意思吧?」
「暴力的确是很可怕,不过痛就只是痛而已。单纯比较的话,比起被搧巴掌,重摔一跤到膝盖脱皮,或是在激烈的篮球比赛上让对手用力撞飞出去还更痛。我的意思是要你别让内心屈服在痛觉底下。」
悠月难得咧开嘴笑著,露出一口洁白的皓齿。
「我不会有事的,因为我心中最可怕和最蠢的脸已经更新,覆盖掉过去的记忆了。」
「最蠢的那张脸可以忘记没关系。」
我呼地吐出一大口气。
「……对不起,吓到你了。我其实希望可以用更好的方式早点解决。」
「我明白,朔。」悠月轻柔地握住我的手。「因为我终于把救我这两个字说出口了吧?……谢谢你,我的英雄。」
这是悠月的问题。
如果悠月没有跨出脚步,就算现在这个瞬间的状况解决了也没有意义。万一改天同样的不幸再度降临到她身上,我不一定在她身边。
然而,悠月以自己的意志决定要依靠我,并且往前进。
既然她有这样的决心,今后就是我们的问题了。
——这个为所欲为的死跟踪狂。
我思考著报复的方法时,悠月露出调皮的神情,往我看过来。
「欸……要继续吗?」
「你以为站起来了吗?现在早就萎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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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恢复精神后,我以为她会回家,但是她好像是认真想要在这里过夜。
无可奈何之下,我只好在浴缸放满热水,给她一条新浴巾,再让她从衣柜里挑选替换的衣物。至于贴身衣物,我就束手无策了,但是她为了防备在社团活动流得满身大汗,似乎有放一套在运动包里面备用。爽身喷雾被偷时,她吓出一身冷汗,不过因为贴身衣物放在看起来没有关联的袋子里,没有被拿走。
……我实在不想知道这种情报,这样以后只要看见那个包包,我就会想起这件事。
啪嚓啪哒,唰~
这间房子把原本两房加饭厅的隔间硬是改成一房再加上客厅和饭厅,一打开玄关大门就可以看见客厅,洗手间与更衣间所在的空间只用一层单薄的窗帘隔开。一个人住是很轻松,但是遇到这种事态就只有伤脑筋了。同班的女孩子,而且还是超级美少女在布帘的另一头全裸,如果有男人遇到这种状况不会遐想,我愿意把他视为神崇拜。
只要把收音机的音量调大,就不会听见衣物摩擦的声响,但是这么做不能掩盖过冲澡的水声。悠月刚才在自己身体底下的体温与柔软的身躯,此时又再浮现在我的脑海。
糟糕,再这么下去的话,我就只是变态了,没办法瞧不起跟踪狂。
为了消除杂念,我决定著手准备晚饭。
虽然要准备晚饭,我事先没料到会有客人到家里来,家里食材剩得不多。白米也刚好用完了,能拿来煮的只有平常囤积的越前荞麦面、猪肉片一盒、白萝卜半根、长葱一根,以及洋葱一颗。实在是让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组合。
我想就凉拌洋葱再搭配荞麦面好了。
先把洋葱切丝,然后移到沥水篮。接著随便撒点盐巴,放一会儿后再泡进装满水的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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