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废话你这个残暴女!我小心翼翼只敢用摸的搧你巴掌,你是上辈子就跟我有仇吗……欸,拜托你不要停下来,再帮我捶一捶。」
「是是,对不起对不起,捶捶。」
她似乎完全止不住笑意,用手摀著嘴,急促的呼吸像喘不过气来似的。就别的意义来说,我同样也是喘不过气来。
「……好痛喔~」
「如果你想要的话,不如我直接帮你的患部摸摸吧?」
「居然一个人恢复平常的状态,奸诈的女人!」
我的状况也终于恢复之后,我们在沙发坐了下来。
下半身还是会感到阵阵疼痛。
「我大概想像得到是什么情形,不过如果你想说的话,可以告诉我。」
我这么说之后,悠月点了下头。
「我很害怕暴力……」
她说出的真相和我想像的一样。
现在回想起来,从一开始在咖啡厅的对话到这一刻,其实出现过许多暗示。
我半开玩笑地劈下手刀的时候、夕湖忽然往她指过去的时候、她的身体因为忽然往自己靠近的手超乎必要僵硬的时候。在图书馆与鸡仔他们起的冲突、祭典时发生的那件事,以及刚才争执时表现出来的过度畏惧……
老实说,她害怕的是由暴力衍生出来的性关系,还是暴力本身,直到最后我还是无法判断。
在看见她与柳下拍的那张合照后,我对自己的推测才终于有了把握。
国中生的悠月让红肿的脸颊背对镜头,遮住被人用力握到出现瘀痕的右手。
Tivoli Audio传来慵懒的经典歌曲。
啪哒啪哒,雨滴拍打著窗户玻璃。
「你愿意听我说吗?朔。」
「我愿意听你说,悠月。」
她平静地说了起来。
——事情发生在我国二的时候。
因为外表的关系,我经历过比别人更多痛苦的经验,所以我从小就是个聪明伶俐,也是个狡猾的女孩子。
不论男女,我都表现出适当的亲昵,并且画了一条不让人过度亲近的界线,认真扮演「不会招来嫉妒的女孩子」。
在我如此相信的时候,听说高我一个年级的柳下学长对我有意思。
学长是出了名的「坏痞子」,他常在跟人打架,和看起来很可怕的高中学长也有来往,身边甚至还有一些仰慕他的人。不过,你也看到了,他的长相还过得去,而且别看他那个样子,他的家境还不错,在变成不良少年前,他就像你一样很受欢迎。再说也有国中女生就是喜欢那种坏坏的感觉。
不过,当时的我对男生没兴趣,光是为了扮演自己就耗尽全部的心力。就算听见关于那位学长的谣言,也没有放在心上。
后来过没多久,有一天,柳下学长叫我过去。很老套的是,他把我叫到了校舍后面没有人会经过的地方,现场还有一些看起来像他小弟的人。
说实话,我很害怕,但是我以为自己应付得来。我以为可以和平常一样发挥口才说得对方心服口服,不留后顾之忧地离开现场。
然而,从他口中说出的不是纯情的告白,而是「我要你当我的女人」这样的命令。
我露出甜美的微笑,想方设法敷衍学长……这是我本来的打算。
不过,就在那个瞬间,学长低喃著「够了」,忽然抓住我的右手,把我按在墙上。我现在还是无法忘记那个人凑上来的脸,偶尔连做梦都还会梦到。
学长的力气大得惊人,我大喊著放开我,死命挣扎还是挣脱不了。后来,我用空著的左手尽力想要推开学长的脸,结果被他狠狠打了一巴掌。
一开始的冲击让我脑中一片空白,接著出现的是烧灼般的疼痛,眼泪不知道怎么搞的完全停不下来。
我很不甘心,而且还怕得不得了。
就算我聪明一世,我毕竟是女人,根本对抗不了男人的蛮力。
原来只不过是一巴掌,就能让我的头脑停止运作。
「——这就是我对你隐瞒的往事。因为我实在哭得太厉害,最后他只拍了那张照片,说『我要来向其他国中的人炫耀』,就放过我了。我原本以为他早就忘记我了。」
悠月在最后这么说著,像是放下了心中的重担。
我这次再也忍受不住,一时冲动抱住了她。
「……朔?」
「——谢谢你,悠月。」
「为什么你要向我道谢?」
悠月噗哧笑著,彷佛只要一松懈就会哭出来。
多么……多么美的笑颜啊。
「谢谢你就算发生过这种事,还是没有放弃成为七濑悠月。谢谢你一路坚持走到这里。我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觉得很高兴。」
或许有人会不屑地笑说不过是小事而已。
或许有人会替她叹息,觉得她经历过这种可怕的事真是可怜。
不管别人怎么想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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