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祭典被谷中的柳下和鸡仔缠上的隔天,悠月难得向学校请假。
她大概是气力消耗殆尽,无法再扮演平常的自己了吧。
我没有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告诉其他伙伴。我隐瞒遇到危险的事,并不是因为怕他们担心,而是悠月对柳下那个男人表现出的过度反应,以我个人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清楚。如果让模糊的情报就这么模糊地传出去,不知道会对悠月造成什么影响。
昨天送她回家后,我在睡前传了『还好吗?』的讯息给她,她只回了句『我明天请假』。我居然向状况明显不好的人问还好吗,连我也觉得实在非常不适当。我早就料想到谷中的家伙迟早会找上门来,只是没想到悠月的反应会那么惊恐。
——我想,还是应该再多理解悠月一点。
我心烦意乱地想著,迎来了放学。放学后,我为了念书,顺便和智也约在车站附近的萨莉亚。老实说,我根本没有心情理他,只是因为暂时不需要当悠月的男友,这成了少数可以当面谈话的机会。
我们在为了准备明天开始的期中考念了两个小时的书后,感觉差不多可以进入休息时间。于是我们用起早了一点的晚餐,我点汉堡排佐蔬菜酱再加上大份白饭,智也点了义式焗烤饭。
我们点的料理上桌后,我到饮料吧拿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杯的饮料,接著智也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昨天的祭典怎么样?」
居然劈头就问这件事啊。尽管心里这么想,但如果站在他的立场,的确是会在意得不得了。
我认为隐瞒这件事不是很公平,于是在前天说出我们会去参加祭典。昨天我实在没有好整以暇地进行恋爱指导的心情,因此把报告往后延到这个时候。既然他迷恋悠月,会这么心急的确是很合理。
我的心境是我自己的事,智也没有错。
我转换心情,刻意用轻松的口吻回答他。
「嗯,祭典约会真的很不错。」
「我想也是。居然可以和穿著浴衣的七濑同学走在一起,其实我就算把焗饭砸到你脸上也是刚好而已。」
智也一脸怀恨在心的表情。
「别这么说嘛,这是两回事,今天我会奉陪到底的。」
「你会这么做是因为七濑同学今天请假吧。难得她会请假,她看起来也不像身体不舒服。」
「女生总会有身体不适的日子,你就体谅一下吧。」
「又开这种玩笑……」
这的确不是适合在用餐时开的玩笑。
智也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难道是她有什么烦恼吗?」
「我说你啊……」
我把汉堡排和煎蛋全部切成一口大小,接著放下刀子。
「我之前也告诉过你,这种习惯很不好,不要把女孩子的一举一动都美化成浪漫的故事。刚才的例子也就算了,反正她一定是露肚子睡觉结果感冒了。」
其实烦恼这个猜测也不算猜错。
不过,随便投一百球只有一球进好球带,并不能成为投手。
「在你纠正我之后,我有比较注意了,只是总会忍不住又犯这个老毛病。不管她是生病还是有烦恼,如果她遇到麻烦,我都想帮忙。」
智也用汤匙搅著焗饭,难为情地笑著。
「忽然有陌生男子跑来照顾自己,这种事太可怕了。再说,以为自己可以解决别人的问题,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
——这么说的话,你做的事又该怎么解释。
脑中的小丑嘻笑著说。
「可是,你不只帮助山崎同学,还像这样帮忙我,这样不是也在解决别人的问题吗?」
他果然直接击中了我的痛处。
「我一定可以处理得比其他人好」我心里的确有这样的念头。在此同时,注意到「我处理得一定没有其他人来得好」这一点的也是我。
话虽如此,这样的矛盾充其量只是我个人的矛盾,现在我必须为了智也给他忠告。
「不管受到谁的支持还是鼓动,到头来只有自己能救自己。智也你的情形也是一样。你没办法找悠月讲话,等于一步也没有前进。」
「我又不能请你帮忙介绍……」
「我可以帮你介绍,但是你认为连这种程度的勇气都拿不出来的男人,悠月会有兴趣吗?」
「我想也是……」
智也的神情莫名消沉,把头低了下去。
「你把事情想得太难了,只要随便说一声『你还记得那件事吗?』就可以了……不行,那样有点可怕。」
「那件事很有冲击性,我想她应该记得,但是如果她的反应是『你是谁?』,我有自信会活不下去。」
「不然,『北陆常常是阴天呢』、『你有看见我掉在这里的可乐饼面包吗?』什么话都好,总之先找话题聊,至于对方会不会觉得你烦死人了就之后再说。」
我没有理会那个吃得津津有味的男人,又继续说下去:
「我说啊。我也不知道什么恋爱的正确答案,不过我认为瞭解对方,让对方瞭解自己、努力让对方喜欢上自己,以及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意,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