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开门就不开门,赶快滚回去,死渣男!!」
……我可以生气没关系吧?
我走进山崎父母位于隔壁的卧室,走到与他房间相通的阳台。山崎同学房间的窗帘紧闭,我试著轻轻拉了下窗户,窗户当然是锁上的。
果然还是得派这家伙上场。
我从背在肩上的箱子里,抽出了一根金属球棒。怀念的重量,握把的触感十分舒适。
可惜阳台并不宽敞,无法全力挥棒……
第三棒,右外野手,九号千岁。
抱歉让你在这种时候出场,我的好伙伴。
手臂在脸前方伸直,球棒斜放,双眼盯著球棒前方,让彼此意志相通。这是我在打击区的习惯动作。数了三秒后,力气放松,以熟练的动作挥出轻举的球棒——
砰铛,铿啷铿啷铿啷。
山崎同学房间的窗户留下比想像中还要轻微,纤细而优美的音色后,结束了薄弱又短暂的一生。
虽然远远不及击中硬球的瞬间,这种感觉也算畅快。
不幸的玻璃窗啊,希望你回收后,下辈子转生为汽水瓶,有一天能享受夕湖那种美少女的双唇。
「哇啊,哇啊啊,哇啊啊啊啊啊啊!?」
房间里面传出惊慌失措的惊呼声。他会有这种反应也不奇怪,要是有人忽然打破我房间的窗户玻璃,我也会是这种反应。因为太不自然,结果反而自然。
我把手从窗户伸进去,注意著不要被还在窗框上的玻璃割伤,接著开锁打开窗户,再拉开窗帘,小心翼翼地不要踩到玻璃碎片,把球棒扛在肩上,走进了房间。
「啥!?你这家伙脑袋有问题吗!?这么做是犯罪了喔!」
听著夸张的大嗓门,和夸张的颤抖嗓音,我如此说道:
「你不知道吗?※Laugh Maker会从窗外进来,那是以前的名曲,改天再放给你听。」(编注:典故来自日本摇滚乐团BUMP OF CHICKEN的名曲「Laugh Maker」歌词。)
「莫名其妙!你这家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头脑绝对有问题。」
「啰哩啰嗦,吵死人了,我带笑容来给你了!!」
糟糕,这一刻的我是全银河最帅气的人。
*
——三十分钟前。
「伯母,我想问个预设问题,请问如果要修理的话,您会选择房门还是窗户?」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询问,山崎妈妈一脸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但是我不以为意,又继续说了下去:
「健太要是继续待在房间里面,我想他一辈子都不会走出房门。他起先可能只是临时起意不去上学,结果拖著拖著时间愈拖愈长,让他失去了走出房间的机会。就算他认为该去上学了,因为固执了这么久,他说不出『我今天要去上学』这种话。所以说,我认为最好是帮他制造『其实我不想去上学,是不得已才去的』的藉口……」
山崎妈妈还是听不懂我想表达什么意思。
「所以,我今天打算用蛮力破坏他房间的房门或是窗户,连球棒也带来了。这么做是为了让他能有『既然千岁这么大费周章来接我,我必须要有所回应』的藉口。」
山崎妈妈总算明白我的计画,神情显得忐忑不安。
「……千岁同学,你的话很有道理,只是这么做不会让情况更恶劣吗?请别介意我这么说,但这种做法有点粗鲁。」
「我可以向您保证,绝对不会有问题。如果他真的想与世隔绝,不管再怎么跟他搭话,他大可以戴上耳机假装没听见。不过,健太理了我们,我想他只是在找一个机会。」
这话虽然表面,却的确是事实。山崎同学没有下定决心。对于自己陷入现在这种状况,他大概是心烦气躁,所以我必须采取超乎必要的攻击性举动。
「会弄伤他吗?」
「破坏房门需要一段时间,而且在破坏时会发出粗暴的声响,他应该不会故意靠近。窗户的话因为窗帘关上,用不著担心玻璃碎片到处乱飞。我个人推荐窗户,不只能压低修理费用,又不会让他有时间可以做无谓的抵抗。当然,修理费由我负责。」
身为母亲,她应该说不出「那就麻烦你了」。哎,如果她真的要求我支付修理费用,我会二话不说向藏老师请款。
「我怎么能让担心自己儿子的朋友负担修理费呢。好,我也下定决心了。要破坏的话,可以麻烦你破坏窗户吗?」
到目前为止,事情发展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如果这是青春热血故事,主角会坚持不懈,劝说到对方愿意开门为止。遗憾的是,我没有配合演出这出闹剧的意思。既然结果都一样,我当然喜欢速战速决,毕竟我是朔嘛。
「感谢您答应我这任性的要求,我一定会让健太去学校的。夕湖,我会给你暗示,收到暗示后可以麻烦你先下楼吗?我想进行男人的对话。」
我如此说著,话里除了表面上的意思,还有其他含意。
「OK,那我就和由美子一起喝茶等你们啰。」
原来山崎妈妈的名字是由美子,我现在才知道呢~
*
……所以说,这么做不构成犯罪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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