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不,你根本不明白呐。若真明白的话,你早应该飞奔出去了。」
「从刚才开始就莫名其妙的。有话想说,就直截了当点儿如何!想笑我的话,就笑好了哟!」
虽想顺势站起身子,可却连这也没法做到。
途中,便因咳嗽弓起了背。
「宗-太,没事吧?」
优姬抬起小手抚摸着他的后背,问道。
勉强站起身子的宗太,用那双充血的眼睛狠狠瞪着礼司。
「是来嘲笑我的吧!那么,你就笑个够啊!」
「我可没有这资格。」
从礼司的眼中,宗太看见了深深的悲哀。那种难以用言语表现的深不见底的悲哀。
顿时,他失去了冲劲,接下来的小段时间,屋内陷入了沉默。
「之前应该也讲过的。被月亮吞噬的辉夜姬的末路。」
「辉夜姬的末路……」
在失去体内的月神刻印,连月之子都算不上之后,却相继离奇死亡。还活着的,只有最初的辉夜姬上杉杏奈一人。
记得第二位辉夜姬的塞尔玛·琳德贝利,就是被如今站在自己眼前的礼司亲手了结的。
「这又……怎么啦?」
声音显得有些动摇。
无法控制,是身体的芯在胆怯。
「不用我讲,你早清楚了吧?的确还不到八月。但是,袭击立花雏田的状况,却和月之使者那时极其相似。」
「怎么可能……」
「其他辉夜姬都死了。」
「你……够了吧……」
尽全力地挤出了这么一句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发言。
「不过,她……立花雏田还活着。」
「闭嘴哟……」
「还活着。」
「不是让你闭嘴嘛!」
顺着之前站起的冲动,宗太一把抓起礼司的前襟,把他推到了墙边。
血管爆起的拳头,因纯粹的愤怒而震颤着。踹着粗气,任凭无法抑制的情感,重复急促的呼吸。
「就算我闭上嘴巴,现状也不会改变。」
「闭嘴!闭嘴!我明白!这些我都明白!」
「那么……」
「够了……你够了吧……」
震颤的手臂忽然失去了力道。
叉开才勉强站住的双脚,也在消磨着气力。
缓缓地,宗太身体的重心开始下沉。
是对现实的拒绝反应么,连想呕吐的感觉都涌了上来。
「别,再说了……饶了我吧。不要再……从我这里拿走任何东西哟。」
以双膝跪地的姿势,宗太倚在礼司的身上。双手紧紧握住他的西裤。被脸颊滴落的泪水浸湿的绒毯,也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够了吧……已经……。别再从我这里拿走任何东西了……。也不要再夺去雏田的任何东西……」
「宗-太……」
优姬抬起手,碰了下宗太的肩膀。
「为什么,总是雏田……为什么哟……」
「是屈服于现实还是相信可能性与之对抗,就取决于你自己了。」
「我都懂哟,这种事情!不用你讲我也……」
「不准欺负宗-太!」
优姬拍打着礼司的腰部。一次又一次地,挥下她那小小的拳头。
「不准欺负宗-太!欺负他的话……优姬……不会原谅你的……」
话讲到最后,几乎已是泣不成声。
宗太将优姬幼小的身体抱进怀中。
感觉着怀中的温暖,他与涌上心头的情感展开了斗争。
曾,往死里诅咒了这个世界的蛮不讲理。
但,这样做也不会有人来帮助自己。
不会有人站出来说一句:你还是放弃好了。
就算,真被人这么讲,他也不会放弃。不会停止抗争。因为,那是支撑他走下去的动力。
本已决定,不管等在前方的是什么,都不能逃避。
本以为只要和雏田在一起,便无所畏惧。
可如今,那个雏田却已不在身边。
即便如此,俩人共同创造的那些回忆还并没有彻底消失。不如说,正是这种时候,才更显清晰。
不由自主地,往事一件件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不可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