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二章 响彻天际的月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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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像样的一阵咳嗽之后,病房的门忽然打开了。映入眼中的是一件白大褂和一双脚。

  「他真是相关人员,可以放开他么?」

  抬起头,才发现出来的人原来是吉川菜菜子。

  「菜菜子姐,雏田呢!?」

  菜菜子的脑袋转向了病房里。

  「没问题吧?」

  「呃。检查结果,身体没有异常。只不过……」

  「不过什么?」

  菜菜子陷入了犹豫。连一秒都不想再等,宗太穿过她的身旁,走进了病房。

  「咦……」

  最先响起的是一声夹带着吐息的惊讶。

  只见一名少女正坐在病床上。

  黑色的长发,覆盖了床单的半面。

  注意到宗太的瞳孔里,还带着惊讶。焦点明确,直直注视着这边。在看。雏田的眼睛,确确实实地在看自己。在看着自己。

  眨巴了下眼睛后,这次又一脸困惑地窥探着这边,瘦小的身体则微微退后了一些。

  「……是,雏田吧?」

  「那,那个……」

  雏田腼腆地说道,模样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是,是的……」

  「……是嘛。太好了……太好了……」

  「太好了呢,宗-太。」

  优姬抱住宗太的大腿,微笑着说道。

  「啊。真是……真是太好了。」

  泪水从宗太眼眶中滑落,为脸颊画上了两道直线。

  「请,请问……」

  「什么?雏田。」

  「对,对不起。那,那个……」

  「嗯?」

  注视着宗太的雏田的眼珠有些动摇。

  刚张开的嘴巴,却又因犹豫而闭上。

  「雏田,你怎么了?」

  她又抬起了低下望向床单的视线。

  接着,说出了一句令人难以置信的话语。

  「请问,你是,谁?」

  「哈?」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你说什么……」

  宗太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然后像否定现实似的,往后退了一步。

  「真的,不记得了……」

  感觉,听到了体内有什么碎掉的声音。

  又退后了一步。

  第三步已经是轻飘飘的了。

  和身后的某人撞上了。是黑田。

  「……似乎是失忆了。我就不用说,可连京和燕、在特课时发生的事情、以及过去过着怎样的生活、和身为辉夜姬的事也全都忘记了。没想到连你也……」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雏田一副怯生生的模样看着宗太。充满歉意的眼睛摇拽着。

  宗太则像要否定黑田的说法似的,下意识地左右甩了甩脑袋。

  「对不起……」

  无法忍耐再次道歉的雏田的视线,宗太跑了出去。

  在医院的走廊上放声大吼起来。让嗓子振动,顺应情感咆哮着。根本不管这里还是医院。别人异样的视线也丝毫不去理会。

  出了医院,也仍吼着、跑着、咆哮着、狂奔着。

  摔倒就再爬起,自虐似的,又继续奔跑起来。

  即便是穿过商店街,冲进住宅区,也依旧如此。

  已经,无法确认自己所处的位置了。

  汽车的喇叭鸣了好几回。还有人在大声斥责。而宗太也提高嗓门,盖过了这些声音。喊出来的,都已不是话语。他彻底成了一头野兽。

  觉察到下雨的时候,全身早已湿透。

  贫弱的身体,简单地就屈服于寒冷,渐渐失去了动力。

  在一条没什么人走的小巷里,宗太终于累得蹲在了地上。

  雨无情地,下更大了。

  身体逐渐冻僵,眼睛缓缓闭上。

  陷入了睡梦之中。

  感觉到身体被别人摇拽,才苏醒过来。

  「宗-太,宗-太,宗-太……」

  不知何时,优姬那抽泣的面庞映入了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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