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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呐。」
说着,宗太的手自然而然地伸向了优姬的头。优姬那份心直口快的纯真,也温暖了他的内心。
和回想起在月乃宫的生活时候的感情非常相似。
「雏田也想回去吗?」
「可能的话,还是想回月乃宫的。不过,现在回去也过不上以往的生活了呢?一想到或许会给黑田叔和京前辈他们添麻烦……就……」
确实,三个月前发生的那起事件的影响至今还未淡去。如果冒冒失失回去的话,自己、雏田和优姬的意愿将不会被采纳,而由政府及其他机关来进行判断,下场极有可能是被剥夺自由。当然这只是猜测,还并不知道他们会怎样裁断。虽然不知道具体内容,但等在前方的,必定不会是美好的未来。
最爱的人必须靠自己的双手守护。
正因为如此,才会作为一种避险的手段,考虑与银色方舟进行接触。在三个月前的那天。
「宗太,会协助银色方舟吗?」
雏田依旧低着头,小声嘀咕道。
恐怕是这三个月中,一直藏在心里,未能出口的话语吧。为了不让身受重伤的自己苦恼,一直守到今天。
想必是看到自己的伤势痊愈,体力也完全恢复,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才又提出来的吧。
眼前表情阴沉的雏田,正静静等待着自己的回答。优姬也,在感到了内容的重要性之后,乖乖地默不作声。
今后该怎么办,答案和觉悟,很久以前就已经准备好了。
在初次与这片星空相会的那天。
「明天,回月乃宫吧。」
「咦?」
雏田一脸吃惊地抬起头来。
「要回去么?」
优姬也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疑惑不解地问道。
「这便是你的觉悟吗。真田宗太。」
即便是突如其来的质问,宗太也没有动摇。
「我认为偷听可不是一个神父该做的事情哟。」
只见雷蒙·德耶正缓缓爬上山丘。
「看来你是无意同我们在月乃宫携手共建月之子的乐园了呐。」
「……感谢你们搭救了我。但是,我不能协助你们。」
「为何拒绝我们的邀请。你自己不也是希望得到一块能够安居的土地,才和我们接触的么?不正因为认定这是保全你们三人的唯一方法,才会向争取让日本政府将月乃宫划为月之子自治区的我们所制定的计划求救的么。」
「没错呢。」
到达眼前的德耶俯视着宗太,又说道。
「那么,又为何讲出要回月乃宫这样愚蠢的发言。等待你们的,将不会是平静的生活,而只有围绕辉夜姬和子刻印的各种肮脏企图。只会是一条悲惨的末路。」
「我明白。」
「全拜竹中伸三引发的那起事件所赐,普通人对待月之子的差别意识变得愈发高涨。说是迄今为止最糟糕的状况也不为过。」
作为当事人,本该留在现场的。会变成这样,也在想像的范畴之中。
「你自己也懂的吧?光许愿是无法实现的。光死皮赖脸地要求是得不到手的。权利这东西,不自己争取,可是没人会赋予你的。」
德耶把他那紧握的拳头抵在了宗太的胸口上。
「即便高喊痛苦的回忆,申诉辛酸经历,那些声音也不会传达到任何人耳朵里。即便主张应有的权利,世界和社会也不会接纳月之子。正因为如此,银色方舟才会想到将月乃宫从政府那里夺过来。就算使用武力呐。」
「我也曾是这样想的。认为道路只剩下这么一条。」
「现在不同了么。」
宗太重重地点了点头。
「因为注意到,我们的问题并不是依靠武力能够解决的。」
「怎么会解决不了。」
他静静地摇了摇头。虽未带有强烈的否定,不过竟不可思议地溢出了一股自信。
「或许,能解决仅一小部分的问题。但根本问题依旧残留着。靠武力,是无法消去普通人对月之子的恐惧的哟。」
「你的意思是净化整个世界么?创造一个没有憎恶、没有冲突、没有竞争的世界?若非如此,你所说的问题是无法解决的哦。归根结底,只是些华而不实的想象,小孩子的牢骚。」
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反驳的话语,宗太便直直注视着神父的眼睛。
「……我,只要能给我所喜欢的人们带去平凡的生活,就足够了。而和银色方舟在一起,只会破坏那份平凡。」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一个人又能干成什么?」
「什么都不做。起眼的事情一件也不做。」
德耶的眉头不愉快地一皱。
「那你究竟学到了些什么。从柿崎瑞希的死中感悟到了什么?从中条明人的叹息中又想到了什么?在竹中伸三这种不讲道理的人面前,你又敢说你做成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