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边自嘲似地笑着,礼司边甩了甩左手的手铐。
「我可是赤手空拳进来的。不介意的话,可以放下手中的枪吗?」
「在这命悬一线的状况下还能讲出这番话,胆子不小啊。」
「正因为如此才敢说哟。你的目的若是杀死我的话,应该随时可以得手。但你却没有,对雏田也未下毒手。」
静静观察一段时间后,礼司一言不发地放下了枪。接着又以熟练的手法,将枪插入身后的皮带里。
「何时注意到我的?」
「雏田在温泉昏倒之后。我利用月神刻印在进行视觉对接的时候,会留下和人相连过的感觉。只要重复数次,便能慢慢知道对方的身份。这次是靠连接的人数明白的。除去我和雏田,别墅领地内应该只有五人。若是有本该不存在的第六人出现,当然会觉得可疑咯。」
「我还真是疏忽了呐。」
「别废话连篇,该我问你了!现在雏田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该怎样才能帮到她!」
「我不是将讲过八月的满月,迎接的使者从月亮上到来。只是那使者来了而已。」
瞪得大大的眼里,映着国际指名通缉犯的模样。
牙关紧咬、嘴角歪曲,表情整体都显得异常狰狞。
而直面这些的礼司,眼瞳仍是清澈透明。
受体内情感的支配,宗太一把抓起了礼司的前襟。
「我在问,那个使者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早在千年之前,辉夜姬的归月便已成必然。如竹取物语所写那般……」
「那,不过是个编造的故事吧!」
「若我说并非如此呢?」
「当然是持否定态度啦。发现月神刻印是十五年前。月之碎片坠落后的事。你应该也知道的吧。」
「按人的常识来说,确实没错呐。但如果不舍去这种常识,就无法面对月神刻印。那点儿小问题,你应该早有线索了吧。蓝色的月、覆盖天空的伪造星空。到来迎接的,并非友好的月之使者……我没说错吧?」
「……那么,这之后又会怎样?不要拿回月亮上的皇宫了来糊弄我哦。」
质问的声音里,带着细微的颤抖。
「辉夜姬会被月亮吞噬。」
那眼神并不像在说慌。他的话符合实际。
宗太震颤的拳头,被礼司冰凉的手给握住了。
仿佛被那无言的意志所折服,双手挣脱开了礼司的手。但动摇仍无法掩饰。
拉了拉皱巴巴的西装的衣角,礼司又继续说道。
「辉夜姬的月神刻印变成樱色,月亮被染成蓝色。」
宗太竖起耳朵,生怕遗漏掉任何一个字。
「六年前的那天也是如此。塞尔玛被月的月神刻印所吞噬,从我眼前消失了。」
望着月亮的礼司的眼中,寄宿着乌黑的憎恶。
「次日造成,随着月亮的落下,塞尔玛也不知从哪里又回来了。可回来的,却不是那个我所认识的她。」
宗太努力忍耐着不去插话。
「和她讲话也得不到回应。既不会笑也不会生气。所有被称为感情的思维都不复存在,连我是谁也忘却了。」
「怎么会这样……」
「银色的头发变得一片雪白,月神刻印也从体内消失了。」
「月神刻印消失了?」
礼司直直地注视着宗太,并点了点头。
「为什么,塞尔玛必须死呢?我为找到其中的理由而游遍全世界,最后回到了日本。」
「第二位辉夜姬,是你杀的?」
「……啊啊。」
顺势挤出的问题,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这让宗太更加搞不懂了。
「你这是在戏弄我么?」
「戏弄你,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礼司抬头望向了窗外的天空,像在回避宗太那毫不掩饰的感情。
「第三人、第四人、以及第五人也在被月亮吞噬之后变得奇奇怪怪。若是没有对应措施,在今天,立花雏田也会变得不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她了哦。」
一时之间,宗太并没能把刺激着鼓膜的礼司的声音,转换成语言。
那是异常稳重,没有任何踌躇,冷淡的语气。
「雏田会……变得不像雏田?」
盯着自己的指尖,宗太重复道礼司的发言。
紧张如今束缚住了他的身体。双脚仿佛被钉住似的,无法离开地板。
「就算命还留着,之后的路也相当悲惨。作为月神刻印研究的小白鼠,失去人应有的生活。简直就像个人偶。」
礼司握紧双拳,仿佛要抑制住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