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哟。」
走进屋内的宗太躺在沙发上,望着头顶天花板。
回想这两周的操劳,却有不少值得思考的地方。
即便如此,但只要瞧见期待旅行的雏田那副模样,就慢慢感觉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真是不可思议。
身体自然地渐渐放松。
「算,就这样吧。」
宗太朝着天花板如此说道,只为强制定下一个结论。
「什么意思?」
雏田来到沙发边,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没事没事。」
既不是凭己之力,也并非二人独处。但只要能去海边,也都无所谓了。因为可以让雏田见到大海。
一闭上眼,耳边却传来了室内电话的铃声。
心想着反正来者是京,宗太便未开门迎接。
可铃声却再次响起。
单方面判断是其忘带钥匙的宗太猛然起身,小跑着朝玄关行进。
门被缓缓打开。他还打算抱怨几语。
但是,言语却无法转化为声音。
宗太半张嘴巴,目瞪口呆地注视着眼前。
此人并不是京。但,是个有印象的人物。
最初的印象是黑。
上下成套的黑色西装,配上黑色领带。眼睛处在高位,使得宗太必须抬头仰视。那双黑色的瞳孔中,正映照着他那被惊讶所支配的表情。
感情无法化为语言,如同金鱼呼吸那般,嘴巴只是重复着一张一合。
全身都被无形之力束缚住了。
「为什么会来这儿……」
好不容易才憋出的声音,竟变得如此沙哑。
身体正申诉着窒息的痛苦,可又无法顺畅呼吸。极度的紧张,让体内的器官逐渐失常。视野越来越窄,只能看清眼前的这名男子。这副早该习惯的肉体,如今却感觉像是别人的东西。
「从这反应来看,似乎提前了解过我的事迹了呢。」
语气十分冷静,音调对男性来说则显得有些高。
「福岛礼司……」
「最近的年轻人都这样吗?对长辈,该加上敬称吧?」
福岛礼司言谈举止都极为稳健,这反让宗太更加混乱。此人丝毫没有作为逃亡者的慌张印象。声音和态度也从容不迫。欠缺冷静的,反而是宗太自己。
连一个称得上是反应的动作都无法完成的宗太,紧紧握住了门把手。血管一条条曝露在外,为手染上凄惨的赤红色。
而这些变化,则都被目不转睛观察着的福岛礼司收入眼中。
「就回答一个,你提出的问题吧。我是为了同你和辉夜姬会面才来此的。」
「同我和雏田?」
礼司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应该也知道的吧。八月的满月,迎接辉夜姬的使者降临一事。」
「使者?」
宗太从礼司瞳孔中觉察到了一丝深深的悲哀。用绝望来形容或许更加恰当。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插入了两人的对话。
「宗太君,退下!」
宗太和礼司同时寻找起声音的主人。
空气顿时沙沙作响。
京的身影出现在了电梯口。她双手各握着一副手铐,当即展开月神刻印。圆形的文字式,从她的脚底和头顶显现出来。锐利的目光即刻捕捉到了猎物,刹那间,手铐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紧接着,一副手铐掉落在混凝土的地板上,响起了清脆的声音。
「咕。」
同时,还传来了一声伴着焦虑的叫唤。
站在玄关口的礼司大步向后退去。被京瞬间移动的手铐,拷中了他的左手手腕。但另一边却空空如也,与公寓墙壁的摩擦,产生出刺耳的声音。
瞄准其落地的瞬间,京再次发动月神刻印。不知何时,她的右手上又握着一副手铐。那双充满确信的眼睛,洞穿了礼司的身体。
可刹那间,京的瞳中显出了动摇。脚底展开的文字式突然失去控制,变得形态崩坏。能力未能发动,手铐现金仍在她的手中。
「给我好好听话哟!」
在京的呵斥下,月神刻印恢复了脉动。崩坏的形态瞬间被修复,描绘出如高级绒毯般的华美文字式。随着术式的完成,京手中的手铐也同时消失。
尽管姿势不稳,福岛礼司仍然避过了从地板上凭空窜出的手铐。仅仅数秒,胜负便已明朗。
京见状。满脸的沮丧。但瞬间,表情又被惊愕所扭曲。
望着礼司的宗太,也同样难掩惊讶之情。
视线全集中在了一点。那便是礼司的额头。从那里显现出的,是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