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拿起遥控器,试着打开电视看看。
但是电视却完全没有反应。
原因应该不是遥控器没电,而是这间屋子已经断电了。为了再次确认,虽然现在是白天,光线好得很,但我还是按下了电灯的开关。
没有反应。
灯泡也没有坏。
“信号机也没有动静……嗯,状况算是大概了解了……虽然有些地方目前我还无法接受。唔……当然,现在这里看起来还没有象补习班废墟那么年代久远。这屋子被空置的时间,大概就是几个月,再长也不过半年吧……?”
我把心里想的事情直接说了出来。
情况还搞不太清楚,我也没有刻意去整理。
“如果进去我的房间,看看参考书的进度,就大概能够知道这个家——或者说是这个城市是什么时侯变成无人状态的了……对吧,忍?”
虽然我说这些话的时候都没怎么经过大脑思考,但是好歹是向着忍说的,但是忍却象没有在听似的毫无反应。
这种无反应跟在来阿良良木家的路上说“吾在思考”的时候不一样——看上去是根本没有听见我的声音。
与其说是正在思考所以无视我,不如说——是已经没有多余精力可以顾及我了。
“喂,忍!”
“…………”
“呜哇!”
我走近她,从身后伸手摸着她的锁骨(为了不让大家误会,我强调一下,不是肋骨)喊了一声,她才终于有了反应,转过来看着我。
“哦、哦哦……吾还以为是谁……原来是汝啊!”
“这里还有谁啊。一个人也没有了啦!”
火怜不在,月火也不在。
爸爸妈妈也不在。
就像烟或雾一般——不着痕迹地消失了。
“这种所有人突然消失的样子……那只船是叫做玛丽·西莱斯特吧?所有船员突然间离奇消失的……虽然这里没有冲好的咖啡之类的东西。”
“……汝不打算去看看其他房子的情况吗?究竟是只有阿良良木家这样,还是整个城市都这样?”
“我觉得不用确认了啊。”
“但是不确认不行。”
这是汝的责任吧。忍说道。
她说得没错。
我有责任这么做,也有这一份贵任感。
接下来我们不单只看了附近的住宅,还到城里各个地方逛了一下——足足用了五个小时的时间。
这种行为,究竟是在寻求救赎,还是为了陷入更深的绝望而采取的行动?关于这点,从结果上来看的话可以说是后者无疑——不,还是应该说,分不清哪一种才是真正的目的吧。
而且,从后半段开始,我就已经开始产生惰性。面对这种严重偏离现实的情况,不管我再怎么努力观察,都还是难以理解。
下午三点,我们回到了阿良良木家,打算冲杯咖啡喝喝,但是原来这屋子不只没有通电,连自来水和煤气都停掉了。
我和忍在没有食物也没有饮料的情况下,坐到沙发上(至于食物,其实厨房里放着还没有过期的零食,但是那种干巴巴的饼干之类没有饮料的话实在难以下咽,所以我们决定不吃了)。
顺便说一句,我所说的坐到沙发上,不是面对面坐,而是一个坐在另一个的膝盖上,抱在一起这种姿势——当然,是忍坐在我的膝盖上。
“那么——”
我开口了。
不过不管是谁先开口,要说的也不外乎是那句话,所以其实说出来也没有什么意义,但是总得有个结论,也总得有个了断。
“世界毁灭了呢。”
“嗯。”
“你这种回答真可爱。”
“嗯。”
“也就是说,因为你不小心使用了时间穿越而导致历史改变了,这个应该没错吧?”
“吾只觉得是汝坚持要救那个迷路丫头,所以才导致历史改变的。”
我们两个人互相推卸责任,毫无责任感的丑态表露无遗。但是反过来说,其实两个人也都感觉到自己脱不了干系。然而——
然而。
“不行……世界这种说法规模太庞大了,一点现实感也没有……打击太大了,连慌乱的精力也没有了。”
如果是春假的时侯是地狱,黄金周的时侯是恶梦的话——那么这次就真的像个笑话了。
甚至还有点滑稽。
“明明火怜和月火都已经行踪不明了,战场原和羽川,神原还有千石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但我却一点不感到悲伤,这对我而已打击还真够大的啊……但是就算我大哭大闹,这种情况下也没有什么意义吧……”
认识跟不上。
感情也跟不上。
实际上已经不是所谓的打击可以形容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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