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之神 被隐藏的思念

了其他什么人而存在的。”

  缓缓地,沉稳地,但是带着超出预料的强有力和坚定,飞鸟向他如此表示。

  活着有时候确实会痛苦。就算丛林战士也一样会痛苦。

  因为抚摸头发的手的动作而睁开跟后,提玛注意到自己枕着地球人女性的膝盖睡着了。温柔地梳理着他头发的手的动作,让提玛再度被舒适的睡意所袭击。

  不知不觉中,黄昏的淡淡黑色已经潜入房间。

  『……啊!』

  因为感觉好像这样睡了很久,提玛慌忙支撑起上半身。

  和妻子拥有同样颜色的头发、眼睛、皮肤,但并非妻子的女性轻声笑了出来。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时间哦。”

  对方好像看透他的心思一样如此表示。然后站起来用打火石点亮石像头顶的照明器皿。

  兽脂燃烧的臭味和烟雾飘荡出来。

  提玛在椰子叶编织的垫子上盘腿坐下,茫然地凝视着摇曳的灯火,飞鸟用勺子舀了一些水过来。

  “你的喉咙渴了吧?”

  虽然飞鸟的话中没有任何其它意思,但提玛却觉得说不出的不好意思,下意识用手背擦了攘脸才接过水来。

  对方明明是布莱纳的女人,为什么却可以把心中的秘密全都倾泻出来呢?对方并非马萨拉人这件事。反而成为了让他心情放松的契机,说起来还真是不可思议。

  在和飞鸟交谈的时候,就连某些让他气得牙痒痒的地方似乎也是一种快乐。如果自己不是丛林战士的话,在小时候就去世的母亲应该会这么对待自己吧?

  这时候,提玛仰望着喝光见底的器皿,注意到自己的心中也是同样的状态。

  空荡荡的,轻轻的,什么都没有。

  光是想起就会让他快要失去清醒的对于布莱纳的激烈憎恨,痛苦到无法言喻的对于自身的深沉厌恶。所有的事情都变得鲜明,但是,在想起的时候却没有了任何痛苦。

  注意到自己空虚的内在,提玛茫然发呆。将他的态度视为了别的意思,在整理雕刻的飞鸟拿着勺子来到他身边。

  “来,再喝一些吧。”

  在她舀水的时候,透过短衣可以看到她从胸口到脊背,都有若干道比手指还要长一些的细细的白色伤痕。好像是同时期留下的那些伤痕,进一步朝着深处延续下去。

  光是想象那后面的景象,提玛就脸上发红。

  “怎么了?”

  虽然点亮灯火,但好在整个房间还是笼罩在淡谈的昏暗中,让人无法看清脸色。

  除了背后的微弱灯光所能到达的场所以外,马萨拉浓重的夜色还是把手延伸到了几乎整个房间。

  『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

  『那个……你的手臂和身体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啊,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其实也……无所谓。』

  面对吞吞吐吐的男人,飞鸟破颜一笑。

  如果眼前的人是布莱纳的话,只怕会在看到的瞬间,就丝毫没有考虑到她的心情的,发自好奇心地提出疑问吧?拥有那种天真无邪特质的男人呢,如果说得不好听的话就是太过粗神经。

  “以前啊,我因为工作而前往了和马萨拉不同的行星。刚好那里的两个关系不好的大型部落开始作战。我们被卷入战斗,被其中一方抓住。”

  『是那个时候受了伤吗?』

  “不是受伤。抓住我们的男人们,喜欢用匕首在人的身体……特别是女性的身体上留下浅浅的伤痕,以看到别人鲜血淋漓痛苦挣扎的样子为乐——”

  因为手臂被用力抓住,飞鸟因为痛苦和吃惊而中断了言语。

  『那些王八蛋家伙……现在还活着吗?』

  因为随着日落周围也笼罩上黑色,所以丛林战士的眼睛好像夜行性野兽一样闪光。

  那种好像可以让全身的寒毛都一口气倒竖起来的冰冷感觉就是杀气,就算是地球人女性也能明白。

  “不知道。”

  『……假如他们在马萨拉的话,我一定会一个不剩地把他们撕成碎片。既然是让你吃到这种苦头的家伙,那么绝对不能让他们轻松死掉。』

  她用缺之抑扬顿挫的语调如此静静表示的脸孔,就好像在黑暗的彼方浮现出的雪白的死亡假面。朦胧,无情,美丽,恐怖。

  从正面凝视着那没有表情的活生生的恐怖,飞鸟的眼波一阵摇曳,泪水顺着面颊滚落下来。

  ——我会把对你做出这种事情的家伙们全部杀掉。

  她已经听过三次同样的言语。

  最初是刚刚结识时的塔欧。第二次是帮她弄出钻进衣服的毒虫的年幼的丛林战士瓦杨。然后是,提玛。

  恐怖,却比任何台词都更加温柔的语言。

  『为什么要哭泣?……我说了什幺糟糕的事情吗?』听到立刻担心起来的男人的询问,她笑着摇摇头。

  我觉得,我可以理解那些明明有丈夫的女人,还会对丛林战士着迷的理由了。”

  『因为会生出强壮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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