挎着一个不大的苦啊肩包,挽着衬衫袖子的右手臂上搭着一件薄薄的上衣。是素树。咲世子觉得心脏快要崩裂了,好像一次脉动心脏却要跳两回,胸口感到痛苦异常。
男人从泳池边走向了餐厅,在木槿花、缇亚蕾花南国热带鲜花的衬托下,素树走了过来,这是一幅出乎咲世子想象的场面。咲世子深为自己不是摄影师而感到遗憾,如果自己是摄影师,而手边还有摄影机的话,一定会马上把这一瞬永远记录下来。
素树走进店堂,冲着咲世子点了点头,就径直走了过来,在坐下后就开始从包里找什么东西。
“我想让你看看这个,所以跑到这儿来了。”
素树把一个小小的水晶奖杯放到桌子中央,坐下后说:
“在仙台的纪录片电影节上,我们的作品获得了大奖,昨天和前天是颁奖仪式。”
“是吗?太好了,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飞机上干燥得要命,渴死我了。”
说着,素树一把抓起咲世子的矿泉水,一口气喝了下去。男人脖子咕咚咕咚涌动的样子吸引了咲世子的目光。
“太爽口了!是三宅先生告诉我的,个展最后一天,我去了银座的画廊,听三宅先生说了你的事儿。三宅先生全告诉我了,你来这儿旅行,这个酒店。还有那天早上,你跟三宅先生之间什么也没发生,等等,所有的事。”
咲世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是吗,我也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好。”
“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不管怎么样,我要做的事已经做到了,就是想让你看看这个奖杯。另外再说一句话,我来这里的目的就完成了。”
咲世子怕的就是听他说这一句话,她不去看素树,而是把眼光落到纯白色的泳池边。
“好,你说吧。”
素树如放射利箭一般毫不犹豫地说:
“我在东京等你。”
咲世子心中的又惊又喜,激动得用热烈的口吻说:
“我们之间可是没有未来的哦。”
“但是有现在。”
咲世子的双手被素树那双大手紧紧握住了。这双温暖而有力的大手,总是能动摇咲世子的灵魂。
“你的电影怎么样啦?”
素树露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说:
“三天前终于关机了,接下去是后期的工作,什么复制啦,音乐,效果啦,到公开上演前还要做一些宣传活动,跟诺娅一起应付接踵而至的采访。大概要做一段时间的电影公关先生吧。”
咲世子对素树分手后能过得这么充实感到很高兴。素树疲倦地笑着说:
“我坐今天傍晚的飞机回去。不过,飞机也是个不坏的交通工具。”
又在说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了,咲世子不解地看着素树。素树笑了:
“十几个小时一动不动地坐在飞机上,竟然想出了下一部片子的主题,这次要拍一部姐弟恋。”
咲世子笑了,笑得流出了泪水。她紧紧地扣住素树的手不放,男人也紧紧抓住了咲世子温软的手。至少,在这个时光不要去想什么多余的事,咲世子这么暗暗下定决心,把自己的手完全交给了男人。
两人一起吃了一顿简单的早餐。咲世子要了一份法式早餐:一块面包加一杯奶咖,又向素树推荐了波利尼西亚风味的烤鱼,快要吃完时,咲世子问:
“你现在还有时间吧?”
“有。”
素树点了点头,把鱼皮也都全吃了。
“那陪我一块儿去买东西吧。”
“行啊,别看我这样,大学时的公共外语是法语,只言片语还是能应付的。”
“真的吗?”
“我的毕业论文是《法国新浪潮电影的时间感觉》。以前,我是个很用功的学生,还看过很多原版书呢,当然都是电影杂志什么的。”
从大酒店坐上酒店的免费卡车去了小岛的中心。咲世子和素树坐在卡车的长椅上,任凭大溪地干燥的海风吹过来打在身上。大溪地的冬季,气温也有二十五六度,没有车顶的卡车厢令人心情舒畅。
在帕皮提的市场前下了车,两人开始倘徉在繁华街上。戴高乐将军路,菲诺伊王子路、坡马莱大道等几条名字响当当的马路纵横交错贯穿在岛中心,但是对看惯了银座或者是丸之内之类的繁华大街的咲世子来说,这些马路都是些朴素而又单调的地方而已,每条街只要走上三百米左右,就会走到尽头。
咲世子和素树一气跑了一家又一家珍珠店,购物中心里有数不胜数的首饰,里面也有很多黑珍珠,基本上都是黑珍珠穿在……(看不清),有的很时尚,也有的装饰过多,当然也有当地风格的东西,比如黑珍珠配蝠鳍,鲸鱼骨的。
但是,不管什么造型的,都被装进了漂亮的玻璃盒里。对这种包装美观的东西,咲世子根本不为所动,虽然都很漂亮,但并不是自己所追求的东西。
出了第七家店铺时,素树说:
“每家店都是大同小异哪。”
购物中心街的人行道上,有几个男人凑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个头虽然不高,但是,个个就像海上漂来的原木一样,身材健壮,结实,典型的大溪地男人。咲世子看见了一个肤色浅黑色的男子,短裤上面是一件在普通不过的夏威夷衬衫,敞开的领子下,用细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