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度的感伤,能理解的人一定会爱不释手的,我觉得都能卖出去。”
咲世子总算安心了,她不想在自己的个展上让人看见自己失恋后的悲哀,为了把失去素树后的伤痛从心底深处赶出去,她一直埋头于创作中。
卓治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肩头上,即使隔着毛衣也能感觉出男人手心里的热量。
“在‘碧露咖啡’,我说的最后的话还记得吗?”
咲世子全身都僵硬了,怎么会忘呢?但是嘴里却说:
“啊,你都说了些什么?”
卓治压低声音一气说了出来:
“年轻的男人总有离开你的时候,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们俩再重新开始吧。我是这么说的,那时的心情,我还是没有变。”
男人的手抓住了咲世子的两个肩头,背上能感觉出卓治那熟悉的呼吸,要是自己就这么靠上去的话,那就又能回到原来的日子里去,唯一不同的是卓治已经离婚了,因了亚由美的胡搅蛮缠,夫妻之间走到了尽头。现在的咲世子和卓治之间已经没有任何障碍了,两人都是单身一人,也没有年龄问题,事业上成功的画商和画家,谁看都会觉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但是,在咲世子的心中,素树的形象是任谁也替代不了的,纯真的微笑,认真的苦恼,追寻着自己的那种憧憬的目光,过了四十以后才真正开始爱上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的困惑的表情,都深深地印刻在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咲世子在做了一个深呼吸后,在自己的工作室里,做出了选择。
“我看,还是算了吧,如果再结合的话,我们又会重犯过去的错误。我们能很好地打交道,但是却缺乏维系特殊关系的毅力。”
卓治的手从肩头上滑了下去,咲世子转身走出了工作室,知道背上停着男人的视线,咲世子还是毅然决然地关上了木头房门。在关上门前,咲世子又回看了一眼房里,男人眼圈红红地仰望着天窗,用一种像是要捕捉什么似的视线。
3
这天晚上,咲世子为卓治在一楼的客厅准备了睡觉的地方。因为好久没有来客人了,所以觉得客人用的床有点霉味儿,但是床单和毯子都是刚从洗衣店取回来的。
卓治对男女之间的事是很敏锐的,他觉察出咲世子和素树之间有了隔阂,所以悄悄地带好了换洗的衣服来,准备住宿在咲世子家。而咲世子虽然留了卓治一夜,但是并不同房。为了预防不测,咲世子临睡前,还悄悄地锁上了卧室的门。
第二天一大早,咲世子起床准备早饭。一个人的话,一个贝果面包,或一个羊角面包,再加一杯奶咖也能过了,可有客人在,就不能这么马虎了。卓治把头发乱蓬蓬的脑袋伸到厨房来时,已经过了九点半了。
“你早,咲世子。不好意思,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淋浴,我昨天没冲澡就睡了。”
咲世子正在做芙蓉蛋,便说:
“浴巾已经准备好了,快点冲,鸡蛋冷了就不好吃了。”
“是。”
咲世子瞄了一眼这个中年男人肉乎乎的背影,觉得两个人好像是在玩夫妻游戏。情人关系已经不会有了,但是跟这个男人能以这种方式保持友人关系似乎也不坏。
也许是因为难耐菜的香味,保罗来到咲世子的脚跟前不停地纠缠着。
“保罗,你的早饭在那儿,快去那儿。”
咲世子拿起沉重的铁锅把煎烤得香脆的火腿和芙蓉蛋一起放到事先热好的盘子里。
卓治不到五分钟就从浴室出来了,有点谢顶的额头上出现了几根白发,湿漉漉的头发乱七八糟,身上的旧睡衣是咲世子父亲生前的东西。打开有咲世子画的插图的晨报,卓治开始吃起早饭,那样子活像已经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夫妻,咲世子不由得苦笑起来:
“你可别得寸进尺地说:‘喂,添饭’,‘喂,咖啡’,我可不是你的太太哟。”
卓治从报上抬起头来,不解地说:
“你这是怎么啦,一大早就话里带刺的。不过,这个连载小说也太糟糕了,一点没意思,好像全是靠你的画在撑着似的。”
小说的场面变化拖拖拉拉,而且笔头也慢,库存有时连三天的份儿也没有,的确是个有点糟糕的作家。
“是啊,这个作家,以前好像也不是这样的,这次好像很勉为其难,听说是出了家庭问题,所以……”
咲世子正在说小说家的八卦新闻,就听得一声门铃响。这时候会有谁来呢?也许是配送公司的人吧,不过常来家的配送公司的人不会这么早来。咲世子披上一件室内穿的上衣,走向门口。
从木头门上的“猫眼”往外看,春日里晃眼的阳光下,站着素树。咲世子的心一下子缩紧了,为什么偏偏要在这当口突然跑来呢?但是,接着,她马上下了决心,和素树彻底分手,让他重新回到电影界去,这是自己对他能做的最后一件事。咲世子做了个深呼吸后打开了门,把一个硬邦邦的笑容递给了自己所爱的男人。
素树还是那副困惑的表情,开口就说:
“对不起,突然跑来了。给你打过好几次电话,都是留守电话,也没有回音,所以就跑来了。”
咲世子生硬地笑着把素树引进屋里。
“进来吧,已经有客人在了。”
素树的脸上立即泛起了一阵阴影,走过短短的过道就是客厅,咲世子全身的神经都集中在了背上,将素树带进客厅里,头发湿漉漉的卓治坐在那里。素树站在客厅入口处不动了,咲世子站在屋子中间,卓治正把芙蓉蛋塞进嘴里,看到素树一下子愣住了。
“哎,这是误会……”
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