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实说就只是个监狱。
而这个只要能忍受小白鼠一般的待遇就能活得滋润的感染患者(我们)的乐园,却在这一天轻而易举地崩溃了。
没啥,说到监狱就会让人想到越狱,说到越狱呢自然就少不了暴动。应该说感染患者集中得太多才是原因所在吧。只要稍微忘记关上病房的门,就会很容易导致病人逃脱(Biohazard)。
黎明前发生的变化不到一个消失就蔓延到全院。医院的工作人员,从轻度(A)到末期(D)的患者,这个将800个人类关在其中的医院,变为了充斥着阿鼻叫唤的地狱。
病房外那些肌肉被撕裂的悦耳声音、生生被溶解的人类发出的大喊、以及寻求帮助的牺牲者的声音全部都搅成一团,将我昨天鼓起勇气向家人寄信所带来的小小满足感全部一扫而空。
仔细一听,里面还混杂着一个我还挺喜欢的一声的叫声。不要不要,救救我救救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骗人吧骗人吧。嗯,虽然不管我事但不得不说实在缺乏变化,日语的卖点之一不就在于词汇的丰富吗?
“喂喂。咦,你说我?当然还呆在病房里啊。因为我还没吃早饭呢。”
在混杂着惨叫与火灾警报的警笛声中,我拿起了发出闪光的外线电话。
我的病房在D楼。D楼是收容已经无药可救的患者的区域,所以警备森严,构造犹如迷宫一般。因此,暴动的大潮还未能到达病房这边,只能从病房的窗口听到牺牲着们的惨叫。不过,就算是D判定的人,能打穿30层之多的铁墙来到这里的患者,除了我之外也想不出别人了。
“我当然知道,听得很清楚啊。啥,要我老老实实呆着?嗯,这个就难了啊。虽然我很感谢大家都对我很亲切,把我当公主一样看待……但说实话,救医生这种事不对我的性子吧?你看,我们之间有的只是利害关系啊?”
所以呢,没有利益的话所谓蜜月期也就到此为止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咯啦咯啦地活动着肩胛骨。
话筒那头的副院长也是个很不简单的人,笑着说了一句“嗯,我很喜欢这样的你。”然后单方面地说完要说的事就把电话给挂了。似乎是舍弃了处于水深火热中的同僚,先行一步乘上直升飞机逃脱了。
“嗯,不愧是来历不明的慈善团体。越是上头的人就越是来历不明(腐烂)啊。”
尽管对医生们(他们)有怨言却没有愤怒。毕竟以前都是以他人的生命为优先,现在这种时候以自己的生命为优先想来也不会招天谴。
而且——他最后留下的那句话,让我很是心动。
“再见了。怪物就要一样的怪物来对付,随便你们怎么去杀吧。”
“这还用你来说啊。”
比起对医院的憎恨,现在这件事就显得有魅力多了。
我迅速穿过有着体育馆一般大的病房。
“好了,那现在就先来进行一场大扫除吧。”
我将手放上那道高四米,宽三米,与怪物(我)的病房正可谓门当户对的大铁门。
“Ready——”
我不由自主地做了个超没形象的舔嘴唇动作。
要是被监视摄像头给录起来的话那绝对会成为一看就要脸红的黑历史,不过反正我的家人都看不到这段记录(录像)吧。
“——Go!”
吱呀,钢铁制的大门扭曲着向通道方向飞去。
既然开始出发了那就得抓紧时间了。
毕竟重要的问题总是趁着当事人不在的时候解决了。
↓
就这样,染满鲜血的行动开始了。
一走出为我而建造的特别区域,就看到整个医院都成为了地狱。
D楼(这里)的通道一个窗户都没有,而是用一堆小圆点分割开来。
这种让人没走几步就会摸不清自己在什么地方的构造,自然也是为了让病房中的人无法轻易外出而设计的。
就在为了找寻线索而冲入迷宫后的瞬间,突然遭遇(Encount)了第一个人
“嗯,你好。”
“啧。”
在我问完问题之后这个回了我如此没礼貌的问候的D判定(同伴)马上被我打了个半死。
碰到青春少女还来个“啧”是搞啥,啧你个头啊。
好不容易压抑下心中的不满,在他的脖子快要折断之前打听出了去旁边病房的路线。于是就这样轻松地一个个连续检查下去。
我是医生吗?嗯,也差不多了吧。
客观来说,事实的确是如此。
于是轮到下一个病人了。
不过倒也不是一帆风顺。
尽管闯进D楼的C判定患者收拾起来不费吹灰之力,但是D判定的对手实在是很麻烦。
D判定(同伴)们的症状,每个人都非常特别。
比如说有个想要取回被卖掉的内脏,最后疯狂增殖的内脏(自己)将整个游泳池都填满的男性;
因为害怕老去的身边的人(恋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