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的性格,度过跟身份相应的一生。绝对不可能成为“英雄”。
自己并没有真正的强大力量。与生俱来的体格什么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力量。他认为自己不像故事中的主角那样,他并不拥有“足以在逆境中战斗的超越常人的强大力量。”
对漠然地理解了这一切的雾栖弥一郎来说,铸车和观的强大力量是超越现实的。铸车和观正是值得他尊敬的主人公。
就连主人公的痛楚他也能感觉到。
◇
“哟,让你久等了,Sinker。”
自从铸车和观变更为侧投手之后,雾栖就开始以Sinker来称呼他。面对在自己无法选择的道路上前进的、对他来说就像主人公一样的好友,他倾注了最大的尊敬和友情。
三人的棒球游戏逐渐开始发展成将棋之中的“千日手”状态。(千日手:同一局面连续重复四次即算和棋,不可长将的规则。)
彼此之间已经是进行过几千次投球和击球的好友了。在进入投手圈时的脚步迟缓,或者是站在击球区时的右肩的异常等等,光是从这这些小事就可以看出对方当天的状态。战绩不断重复着一胜一负的过程。不,在天赋上虽然是雾栖弥一郎更占优势,但是因为投手和捕手互相联合来防守的关系,胜负的天平才维持在势均力敌的局面。
但是,只有和观的决定性投球是另当别论的。
以低手投出,向着低外角边缘飞来的魔球。
从贴近地面的右手中释放出来的球一直延伸到上方,然后借助施加于球上的旋转,在击球手面前向着低外角落下。
这是以后被称为“从击球位看去就隙呈直角下落”的、和观的必胜投球——快速下沉球(Sinker)。如果能把这种球送进最佳轨道的话,就连雾栖也最多只能打出普通击球的成绩。
两人还没有决出胜负。虽然最终胜率是雾栖占优势,但是到最后,这种球也一直没有找到攻破的办法,两人就面临分开的时刻了。
“我说,可以让我们也一起玩吗?光是三人的话就算不上棒球了吧?”
持续打了三年以上的棒球,传闻也自然会不翼而飞。
三人的游戏不知什么时候传进了喜好棒球的人们耳中,队伴也一点一点地多了起来。
雾栖跟和观也多了许多新的朋友。虽然是以棒球为前提,但对和观来说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毕竟没有任何人会责备他,至今为止光是站在那里都会被人责备的少年,第一次获得了作为普通的个人混在大群伙伴之中的权利。
“那个,你们加入了哪个少年棒球团吗?”
于是,最后出现的就是棒球团的监督。那和善的监督听说三人都没有加入球团,就热心地劝他们加入自己的球团。
……正如众多的运动那样,棒球也是一种花钱的运动。贫穷的国家不流行棒球也都是因为这个缘故。
入会费和月费,还有制服费。那不管怎么说也不是小孩子能准备的金额,同时也不能向父母要。虽然雾栖可以这样做,但其他两人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实现的梦想。
“没问题。你们如果加入的话,金钱方面栽可以优待你们。还有其他需要的东西吗?”
凭空从天上掉下来的美妙梦想。
在那之后的一年里,对雾栖来说是最巅峰的时刻。比起在少年球团里的活跃,比起学习新知识逐渐变得技术精湛,他对能三人一起跟大伙儿打棒球这件事更感到开心。
“雾栖,你明年就要上中学了吧。那样的话,我们一定就要分属不同的队伍了。”
跟新伙伴们一起进行的真正的棒球。有观众参与的比赛的宏大气氛,以及跟投手进行正式较量的紧张感。
尤其是让全员都倒吞口水的、第九防守局的逆转打席为最。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投手区和击球区之上,那种连带性的一体感。无论是敌方还是己方、敌方阵营还是己方阵营,都同时跟一个球的去向相同步的那个瞬间,他是最喜欢的。
恐怕和观也应该是这样吧。所以——
“我说,你别笑我啊。我打算成为绝对不会被你之外的人击中的投手,所以你也要成为绝对不输给除我之外的投手的击球手啊。
然后,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我们要在最大的舞台上决一胜负。
仿佛在讲述无法实现的梦想一般,和观一边搔着脸颊一边说道。
那幼稚的梦想,是雾栖一直怀抱着的梦想。从两人单独开始玩着模仿棒球游戏的时候开始,他就希望能让更多的人看到铸车和观的投球了。加入少年棒球团也将会为此打下基础。和观作为投手得到认同,他就像自己的事一样感到无比高兴。
……所以,名声和喝彩什么都是次要的东西,雾栖弥一郎无论如何也不想得到天才之类的评价。
“谢谢你,雾栖。这都是多亏了你。,”
进入少年棒球团后的半年。
和观说出了发自心底的感谢之言。
面容消瘦、肩部和肘部都因为连日来的训练而疲累不堪,跟在公园里较量的时候相比完全没有乐趣可言的样子,但他还是低头说出了道谢的话语。
“最近,我妈妈笑了哦。她说我被大家称赞,感到很高兴——”
大概是为长期以来让他受苦感到自责吧。
铸车和观的母亲,对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