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手所在之前让血液爆发,改变轨道。
单看变化的话虽然只有一段,但是在这个距离之内,应该没有任何击球手能够对应第二阶段变化。
而这一点,刚才的发球已经证明了。
虽然如此,但是——
“——还要继续打外角——?”
……头开始疼起来了。
透过镜子反射过来的视线,一点也没有对Sinker表示恐惧的意思。那笔直地凝视着自己的击球手的眼神,让Sinker的头脑一阵燥热。一定是因为寒冷的关系。一定是冷空气刺激到头疼了。
忍耐着心中的焦躁,把手伸向第三球。呼出来的气瞬间变成了白色。右臂又再疼痛起来,但是已经没有精力去顾及它了。Sinker把右臂挥至水平状态。
有趣。他的自信是真的吗。抱着那么一点期待,再次把球投向外角。但是这次是滑行球。相对于左边打击的击球手,球能够从外角滑进内角,这种魔球以当前的击球姿势十分难以应对。
◇
“——首先是外角。”
观察球种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雾栖弥一郎把重点都放在了Sinker留下的唯一一点过去的特征上。
不管怎样,在球通过拐角的时候,原先的球种已经不能指望了。那个投手究竟想要击中好球区的哪一处——只能够凭直觉和洞察力来找出这一点。
通过镜子观察到的投球姿势。
有力的、无可挑剔的流畅运动。但是却已经失去了曾经的耀眼感觉。在后拉手之后一秒之内完成的动作,像开闭快门一般把数十个画面烙印在脑海中,仔细分析转过拐角的球的轨迹。
以球的转动方式来看的话,应该是滑向外角的投球。
但是投手的意志却否定了这一点。
0.3秒之内仍然生效的强韧意志。
球掠过球棒上部,飞往击球手后方,弹跳着消失了。
六公分的误差修正。从刚才的投球方式中被引导得出的必然结果。
在这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根本无法应对的一击之后——
“——还是看得不太准啊……从外到内的变化,还差一点没有捕捉到——”
雾香弥一郎想要把全身的热量一下子排出来似的呼了一口气,重新转向投手的方向。
高中时代的他曾经说过,所谓的击球手位置,就是让百日的练习在一瞬间燃尽的地方。这句话实在一点不假。这个重击手把全副精力都集中在每一球上了。
因为他跟受到了“球被击中即毙命”诅咒的投手一样。这种一球就把人生燃烧殆尽的精神集中,已经理所当然地持续了三年了。
◇
“——擦过、了——”
Sinker透过镜子看到了那个情景。
……背脊不禁颤抖起来。不是因为身体感受到的寒冷。让背脊产生战栗的是猛火一般的麻痹感。
“——喂。现在还只发了三球啊?”
嘴角向上微微挑起。
他在笑。看到那透过镜子盯着自己的视线,Sinker不禁产生了一阵无法压抑的焦躁以及晕眩,还有一股恶心感。这算什么?什么意思?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真的存在吗?在这种情况之下竟然碰到了球?只发了三球。不,二段下沉球只发了两个。这样就已经能够应对了?怎么可能有这种荒唐事?超越常规的事态。超越凡人的才能。脑中涌起一种蛮不讲理的、犹如野生动物本能似的打击。
“——啊啊,你这个——”
怪物。这种怪物,就算自己下辈子转生,也不可能再遇到了——!
“——哈。哈——!!!!”
强烈的感情让全身颤抖。
体温在不断升高。
头疼再次加剧。
好奇怪。明明是一片死寂的世界,为什么会感觉到有这么多的杂音?Sinker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把手伸向第四球。
记分方面已经有两个好球了。投手这方明显占了上风。但是现在还没有盖棺定论。受到羞辱的是自己。那个怪物用了三球来分析自己。所以自己也要用剩下的球来好好揭开那家伙的极限才行。
“——哈——”
深深呼出了一口白气。视野的一角摆放着装着二十多个球的笼子。的确,这场战斗短时间内不可能结束。
虽然根据一小时前的自我诊断结果,手肘应该连一次比赛也挨不过了,但是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
他绝对不能输,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也只能不断投掷下去。恶魔曾经说过,对于胜负抱有的活力,就是生命之源。这句话说得一点没错。虽然身体已经在发出悲鸣,可是他的体温却在不断上升。
——手上紧握着第四球的白球。右手肘传来的剧痛又再开始破坏脑细胞了。
——不断重复的决斗。
伤痕不断增加发出的杂音。
六球、七球。八球——已经到第十球了。
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