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的棒球什么的——”
雾栖弥一郎不会在棒球上赌上性命。
那并不是不能做到,而是不去做。赌上性命的棒球,根本就不是他所爱的棒球,那是一种背叛。但是如果说背叛的话——
“——对,雾栖先生你所苦恼的,就是这么单纯的事情。”
眼前的恶魔呵呵地笑了起来。
面对那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般的美丽,眼睛感到一阵晕眩。
“——你不必留情,尽管把我打垮吧。”
闪烁的视野又再次重播出那一天的声音。
没错,如果自己满足了铸车和观的请求,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更重要的是,自己就是为了要重现——
“如果你说打不了的话,要不要我来帮你?只要你把手肘和眼睛给我的话——”
实在是很有魅力的诱惑。
“必须要为他把梦想的帷幕拉下来——”
对了,为了这个目的,就再背叛一次自己所爱的东西吧。虽然也许不会再有第二次的救赎,但如果那样能作出了断的话——
“……对。我要……”
雾栖弥一郎的喉咙颤抖了起来。
他在头晕目眩的同时,听了过去曾经理所当然地不屑一顾的恶魔话语,正准备点头的瞬间——
“说什么蠢话。还真的不像你啊,极乐蜻蜒。而且啊,那种东西打了也没意义吧。”
却因为终于来到地下室的石杖所在的声音醒了过来。
◇
“来,离开点离开点。跟那些自称恶魔的骗子不一样,这家伙可是货真价实的啊。要是听信了他的甜言蜜语的话,你就会被啃得连骨头也不剩。”
大步大步地以粗鲁的步伐走进地下室的石杖所在。雾栖由于他的声音而松了口气,床上的人影很不满似的鼓起了脸颊。
“……时间真是不凑巧。所在总是在决定性的时候得救或者救了别人呢。人家难得为了实现雾栖先生的梦想而打算努力一番嘛。”
迦辽海江完全是一副耍脾气的口吻。从天花板上射下来的阳光虽然变阴了起来,但刚才充满了地下室的闭塞感就像幻觉似的一扫而空了。
“啊?梦想?那是什么?”
“……是我个人想做个了断而已。跟你没关系。”
大概是想掩饰刚才的丑态吧,雾栖以粗鲁而杂乱的口吻向石杖所在说道。
“唔……你们还真是在说一些无聊话啊。不过,梦想和做个了断什么的,那种棉花糖一样的东西就先放在一边吧。我有些新的情报,要不要听听?”
由石杖所在代理接受下来的工作还没结束。保护濑仓弓夜,万一变成恶魔附身的话,就为他进行除魔。然后,让作为其原因的第三者负起相应的责任。这两项都并非借助法律手段,而是通过迦辽海江的切除来进行——这是对方所坚持的强烈要求。
石杖所在的笔记中记载着“第三者、切除”的字样。对他来说,杀人狂·Sinker的除魔是完成工作所必需的事情。
“…………那个,你是说要我帮忙干那个除魔什么的吗?”
“嗯,不能击中就要被杀的死亡游戏,如果你能作为诱饵来参加的话,我就容易办很多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事情说明,雾栖不禁感到无所适从。也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感到无奈。
……如果提出的人不是这男人的话,他恐怕就会当场揍他一拳了。
“刚才我请户马大姐跟委托人交涉过,如果交给警察的话就只有这么点,但是除魔的话就有这么多哦。怎么样,雾栖先生?作为赌上性命的价值,也算是勉强划得来吧?”
石杖所在先是伸出了一根手指,然后配合着左边的义手伸出了全部十根手指。虽然对雾栖来说,金额并不是问题,但是对那种开价也不禁瞪大了眼睛。
“十根手指……一根是一百万吧?”
“当然,报酬是折半分了。啊,你就算不把球击中也没问题。我偷偷潜伏到专注于跟你较量的Sinker背后,从那里把狗放出去办事就行了。”
黑色的义手“嘭”地拍在肩膀上。石杖所在的声音显得异常轻松。虽然有点迟了,但雾栖到这时候才终于领悟了好友的真正意思。
不把球击中也没问题。
不把球击中也没问题。
没错,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到最后,都绝对没说过“要打中”之类的话。
……如果不做了断的话,那样也无所谓。
所谓的梦想就是在无法实现的前提下结束的东西。那是正常人的正常心理,对没有开花结果的梦想感到悔恨并不是值得羞耻的事情。
“————”
那就是石杖所在的结论了……所以雾栖才深切地感受到,被赋予了实现梦想的机会这种幸运,对这个朋友来说到底是何等耀眼的东西。
“……那个,石杖学长。”
“我都叫你别说学长了。什么过去的了断什么约定的,我没有打算要你为了这种理由而勉强去做事。而且要是那样子帮忙工作的话反而是给我添麻烦。工作就是为了生存下去而做的吧。这只不过是单纯的工作上的话题而已啊,雾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