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跟我没关系了吧?”
被反驳回来了。这也是在预测范围之内。我也不是因为想要把他拖进泥潭里才说的。只不过是尽一下报告义务而已。
“唔,也对啦,的确没关系。而且放着不管也会死。警察也成立了搜查本部,大概明天应该就会被抓到吧。”
虽然说明天的话似乎有点夸张,不过对于那种快要自取灭亡的恶魔附身,户马大姐是连一秒也不会放松的。那么在心情上也差不多是那样了。
“……喂,等一下。你说放着不管也会死是什么意思?”
上钩了。
“没什么,只不过是临近崩溃而已。重度的类激化物质异常症患者——那些不施加治疗、过着单身生活的恶魔附身,也经常会出现这些案例。所谓的新器官的确是梦寐以求的新造机能,但同时对普通组织施加的负担非常大。如果把新器官过分用于‘为了生存’以外的目的,一就会发生内部坏死而致死。Sinker作为杀人鬼的杀人速度稍微有点过头了。”
毕竟是平均两天一人的比例。如果全都是用那只右手进行的话,就正如日守先生所说——
“虽然从我看来,比起肉体方面,更糟糕的应该是精神方面。类激化物质异常症患者大多数都会并发精神性障碍。虽然恶魔附身大部分部是由精神障碍引发的,但也有不少是获得了新器官之后才引起精神障碍的患者。Sinker就是这种情况。退化为幼儿状态,部分记忆缺失。说白了就是本人都无法意识到的失忆状态。”
开始比赛之前的Sinker,就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不,看他那样子,恐怕就连自己是谁的记忆也丧失了吧。
Sinker开始比赛,握住了球,在投了好几球之后才终于浮起“铸车和观”的意识。问题是要让那个意识上浮需要投出好几球这一点。过去应该是一旦开始比赛就会恢复意识的少年,已经变成了光靠一球、两球完全“不足够”的状态。已经是末期了。仿佛对药物产生耐药性一样,这样下去的话,在比赛结束之后——在按照规则杀死击球手之后他也无法满足,只会变成一个在丧失自我的状态下反复杀人的亡灵吧。
“虽然不说也知道,但变成那样的话就完了。铸车和观直到死为止都要继续杀人,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杀人鬼。”
不过,对于杀人犯并没有什么谎言和虚伪。无论是有什么样的过程和理由,罪毕竟就是罪。不管Sinker的杀人性质是真性还是假性,对Sinker本人来说都是无关重要的事吧。至于最终到底是哪一方,从这个结果中得到某种救赎的人,既不是当事者也不是被审者,而只是在外观望着的我们。
“——”
即使如此,还是没有反应。雾栖的决心似乎很坚定。
“好,那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我不会再说这种类似感伤的话了。比起那种事,雾栖。你对于能赚钱的事基本上都会接受吧?”
“算是吧。”他毫无干劲地回答道。
他没有否定,这实在很值得信赖。
“那么,我有点东西想要让你准备一下,可以吗?”
雾栖是雾栖,我就是我。我不能总是跟别人的事情扯上关系。我也必须为了自己的生活而努力工作。
“啊?——直径三米的……什么?”
听了我的奇怪要求,雾栖不仅皱起了眉头。
“可以准备吗?可以的话最好是送到这里来。当然,我会好好用委托金来支付费用啦。”
◇
——那么。
我在这件事中的戏份就到此为止了。
魔球投手Sinker。毫无理由地放弃了棒球的天才击球手。由于彼此交错而没能实现的过去约定。这一系列的事情,无论怎么想都不是石杖所在的故事。
拉下帷幕的人应该是双方阵营的王牌队员。
一个仅仅是路过的观众能做的事情,只不过是不负责任地煽动选手情绪,让他们振作精神,以及观看交锋决胜的结局而已。
那是极其理所当然的事,决心和了断都是由当事者来执行的。无论怎样支持一个选手,结果也不可能参与进去,那就是我们的人生了。
8/Sinker.(bottom)
石杖所在说过Sinker是处于连自己本人也没有意识到的失忆状态之中。虽然那是事实,但并不正确。其实他的记忆在半年多前就已经出现缺陷了。
2003年,夏天。
地区预选赛结束,棒球部活动进入了短暂休止的肘期。铸车和观跟往常一样站在投手土台上,一个人进行着投球练习。
过去的变化球已经完全找不到半点影子了。那甚至是连捕手的位置也够不着,但他还是默默地反复进行着投球练习。
那是以手肘的受伤为理由在地区预选决赛中退阵之后的几个月后发生的事。不知道他是被棒球部成员们打伤这些内情的学生们还误会他正在进行复原训练,但是对知道真相的部员们来说,那只不过是个碍眼的小丑而已。
大概是因为濑仓弓夜拿父母当后台吧,部员们的行为都被掩盖了起来。校方的主张是,如果在将来有望的年轻人的履历上添加新伤痕的话,在教育上会有不良影响。
这次的事件没有向外公布。而为了说服遭到暴行的受害者铸车和观,校方决定到毕业为止都免除他的学费。
对于如此轻的处罚,部员们都感到自己的行为具有正当性。但实际上,铸车和观对那之后的事情根本亳不关心,只关注于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右手能不能复原这一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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