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比谁更快更慢、什么比什么更优秀更低劣之类的、可以用数值来计算的速度。总感觉在“速度的性质’’上跟自己有着决定性的差异。在球速上胜于对方没有任何意义。就算比对方飞得更快也不会奏效。如果不知道彼此间作为生物有什么差异的话,那就绝对无法打倒这个对手,同时连逃跑也无法做到,只有全身僵硬地呆站在这里——
“啊——”
压倒性的死亡预感。在一秒钟后将要来临的、被一击砍掉脑袋的恐惧感笼罩下,Sinker联想起某种跟这个很类似的东西。
……实在是很荒唐的事情。现在逐渐逼近他眼前的黑色团块,就好像以战斗机火力为动力的“钻地鼠”焰花一样。
“——!那又……!”
他甩开脑海中的妄想,投出了第四球。
距离已经逼近到四米远了。一秒以下的投球动作无法获得充足的旋转速度,球速和轨道控制也很不理想。
“——怎么样——!”
释放出来的是平凡的快速球。从正面飞来的投球被轻而易举地躲开了。但是这个球却有他的独特性能。两阶段跳跃的真正秘密,使白球呈直角变化的血迹斑斑的恶魔,这一次将真正把目标的后脑击碎——!
“不,我都说能看见了嘛!”
可是,吸血鬼却轻而易举地看破了。
如同魔鸟一般跳了起来的黑大衣,在车前盖上落下,把左手握住的凶刃架在腰间,仅仅以脖子的最低限度动作,就把从绝对死角——背后飞来的、溅着火花的魔球躲开了。
“啊——啊!”
“可是你还真有想法嘛。利用涂在球上的血以零点几秒的差距使其着火,作为推进剂使用。能够以人为的方式,从外部使其按照事前命令实现变化和加速的变化球。少年你的新器官并不是手肘还是其他别的。这种飞溅出火花发生爆炸的血液才是Sinker的真面目吧。哎呀呀,真没想到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把这种糟糕透顶的血液当燃料用的不知死活的家伙呢。”
他没有任何亲昵的意思。跟话语内容完全相反,吸血鬼的声音实在无比冷酷。
——Sinker无法动弹。黑大衣架在腰间的刀。不,与其说是刀,倒不如说是枪更贴切。如同正在积蓄力量一般握在手里的凶器,仿佛随时都会发动攻击。就跟被人用大口径的手枪指着脑袋一样的恐惧感,令手脚和头脑都无法运转。
“真是的,别吃惊嘛,同辈。这样的魔术,只要看过一次就会露馅的啦。就算是下面的小兄弟也都察觉到了啊?……啊……不过,这的确是你才有的特技。如果本来不能让球产生奇迹般的旋转的话,就根本无法做到。按棒球的大小来看,最大限度也只是两次而已吧?因为如果要更进一步的话,里面的材料都会被烧光的。不过效率太低了,要是这样子浪费的话,你就连一个星期也撑不住啊?不过,就算要保重身体,你要在这里■■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
吸血鬼的脸逐渐接近。
仿佛要咬上脖子似的凑了过来的脸。
“——啊……”
我不想死,放过我吧——
Sinker双眼中的恐惧如此诉说道。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在擦身而过的瞬间,他已经看到了镜面型墨镜下面的那双吸血鬼的双眼。
没有了黑眼珠的眼睛。如同狂怒的鬼脸一样,能够把所有看见的人都杀死的冰冷眼睛。
“啊——”
吸血鬼的左手伸了出来。
长柄的兵器抵在Sinker的颈项上。
由于面临死亡而麻痹的思维,想到了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怎么会如此颠倒黑白。这个男人所持的凶器既不是刀也不是枪,恐怕是自古以来“用来消灭吸血鬼”的、巨大的桩子吧——
照亮夜空的火焰颜色显得无比诡异。
我在自动贩售机的旁边抬头看着那凄惨的场面,过了大概四分钟左右。毕竟那是六米高的环状道路上发生的事,所以我也只能听到吓人的撞车声,但是现在那场宴会似乎也已经结束了。
远处传来了警车的警笛声。要是继续留在这里的话,就会被作为举止可疑的人物接受盘问,说不定还会获得由户马大姐主持的令人心跳不止的监禁授课待遇。正当我准备离开而把咖啡空罐扔到垃圾箱的时候——
“哎呀,真糟糕真糟糕。还真是不划算啊,跟那种真家伙互相又砍又踢又放火什么的!……噢,少年你还在这里吗?从你一直观望到最后这一点来看,实在很有教养,不错不错。”
“…………”
那超脱常理的黑大衣从环状道路上跳了下来。
把单手拿着的木刀……或者说只是一条铁管……不,应该是斜着把铁管前端削尖了的东西……用布块重新包好,然后喀啦喀啦地扭动了一下脖子关节。那样子就好像终于把工作干完了一样。
“——嗯?怎么了,不快点逃掉的话会受牵连的哦?啊,如果被盘问的话你可别说我的事啊?因为那样太耽搁你回家的时间了嘛。不过如果你无论如何也要说的话我也非常推荐你那么做。但是作为一个人嘛,我想最好当然是在凌晨一点二十分之前回到家吧!”
“……抱歉,就算你拜托我也不会到处说的。比起那个,你战胜了他没有?”
“包在我身上,已经完美地三振了。”
黑大衣嘿嘿地露出诡异的笑容。真差劲。
“……那算什么嘛,干了那样夸张的事竟然还三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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