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步并进、就位。移步、蓄力、击中。
在那一瞬间,我将化作一颗螺丝钉。
无论是任何球种,都会被彻底粉碎。
遵循人体规律的、腰身和肩膀的旋转运动。
把负荷压抑到最低限度的挥棒,将会在0的缝隙间发生加速。
作为终端的球棒捕捉到以40米秒速飞来的、直径7厘米的白球。
不断积累的漫长岁月,在仅仅一秒的击球中燃烧殆尽。
只为击球而强化的肉体,为自己的证明而欢呼。
这里是现代的斗技场。
是不会失去血和肉的炎暑天中的圆形剧场。
奉献的东西只有对运动的执着。吞没了无数欢呼声的盛夏乐园。
为了守护这一切,而冒渎了自己的一切。
击返失败的打球。
无力地击出的普通击球。
时间仿佛停止下来一般的、飞往三游间的三重杀。
面对觉悟的感触而茫然呆立。
那时侯。
我第一次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S.VS.S-2
6/Slugger.(bottom)
“真厉害啊,这孩子,真想让他留在我们家呐。”
在雾栖弥一郎六岁的时候,身为战前野地选手的祖父好像说过这么一句话。
事实上,那就成了契机。明明家境并不富裕,但父母还是为他买来了球棒,还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脑袋,说“如果弥一郎你真的喜欢上棒球的话,那就开始认真去打吧”。
性格和善、同时也并没有特别突出的才能,不过也是足以挺起胸膛为之自豪的父母。
正如他的父母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条件也不愿意把儿子让出来一样,弥一郎也没有受周围声音的影响而投身于棒球之中。
幼年期,尽管祖父感到十分惋惜,但他还是度过了跟棒球无缘的时间。
尽管会跟小学的朋友打草地棒球,但他并不会为此而练习。虽然买来的球棒看起来就像宝物一样,于是就经常带在身上,但是那并不是作为棒球的道具,只是因为看起来像是刺激着孩子心的冒险象征而已。
雾栖弥一郎真正开始打棒球,是在两年之后。他每天认真地进行挥动球棒的练习,是从小学二年级的秋天、跟一位朋友相识之后开始的。
那一天,为了寻求新的玩耍场地而来到了能图工业住宅区的他,找到了一个对着墙壁玩投球的、比他低一年级的少年。
那小个子的少年不断地向墙壁投着球。
从天空变红之前开始,一直持续到太阳下山的瞬间。
少年虽然很集中精神,但却不是很热心。
虽然每一球都灌注了力量,可是绝对不像是开心的样子,反而是很厌恶似的在那里练习。没有被任何入强迫,他一直不停地投球,最后还说“早知道就不干这种事”,然后叹着气踏上了归家之路。在连续几天都看到了这一幕光景之后,他不经意地向那位少年搭了话。
“我可以加入吗?因为,如果我当击球手的话,不就可以打棒球了吗?”
为什么会主动跟他搭话呢?本来应该是有什么理由的,但是他的记忆中却失去了这一部分……现在的他已经无法回想起来了。恐怕,那虽然可能只是一时间的心血来潮,不过应该也有着绝对无法忽视的理由吧。
“——什么嘛,你。”
少年虽然对握着球棒的高年级生感到惊讶,不过他已经没有力气去赶走渗透全身的疲劳,于是接受了手持球棒的高年级生。
从那一天开始,他——雾栖弥一郎的棒球就开始了。
少年的名字叫做铸车和观。他是跟雾栖就读着不同小学的一年级生,是在能图相当有名的、没有父亲的孩子。
“怎么啦,弥一。你开始打起了以前那么讨厌的棒球了吗?”
温和的父亲在为儿子的干劲感到欣慰的同时,也为了不让他过于紧张而温柔地推了推他的脊背。
这时候,祖父虽然放弃了收养弥一郎的想法,但是母亲却受到了那种魅力的影响,开始对儿子的才能抱有一丝期待。如果要打棒球的话,不如就加入少年棒球团吧?——虽然听到这样的建议,但弥一郎还是以一句“没有兴趣”而回绝了。就算混在不认识的小孩们和自以为是的大人们中间,也没什么意思。对他来说,棒球只是跟知心朋友们互相竞争的特殊游戏而已。
“哟,让你久等啦,铸车。我带来了新球哦。”
在能图工业住宅区中的一个没有人气的楼栋公园里,他们两人会合了。
由于平平无奇的契机而开始的两人间的棒球游戏,在不到一周的时间里就成了每天必做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和观的投球量超越常人,还是雾栖的击球才能超越常人,在连棒球的规则都不知道的单纯投球和击球的游戏中,他们的技术正一天一天地提高,追求的难度也越来越高了。
如果有人看见的话,恐怕会不敢相信这是小学低年级的棒球吧。技术自不用说,两人的集中力已经远远超越了小学生的范畴,已经演变成了不容许一切妥协的认真较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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