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章 S.VS.S-1

emsp;“哟,对不起,让你久等了,Sinker。"

  我每一天都等待着同样的两人,而他们一般都会比我迟一点过来。

  当时我并不怎么擅长打球,身材也很矮小。

  但是我们三个都生活在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有时候说说“棒球选手一定要好好吸收营养才行哦”之类的话,露出一脸苦恼的表情,然后又笑着说“那也只有放弃啦”。

  我们互相补充着本来并不出众的智慧,每天都在模仿着棒球训练的活动。一直玩到天黑。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脱离了常轨。

  偶尔去观看了一次少年棒球团的比赛,遇到了一位和善的监督。听到他说明天也可以来玩,我们三人就高高兴兴地回家去了。对于这过早来临的人生巅峰,我们都相信明天一定会光辉耀眼,以后也会非常顺利。那种纯粹的时间,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宣告了终结。

  才能的差异,以及逐渐拉开的技术差距。原来明明是那么要好的重要朋友们,却开始对我露出怨恨的眼神……

  也不知道是谁说过,如果你再继续变强的话,就会很没趣。不过,对那时候的我来说,棒球就是一切,根本不可能和别人统一步调。

  而且,不想被别人抛离的焦虑,我也同样会有。为什么队友们却偏偏要对我说“不要变得更强”呢?

  我既不愿意输。

  也不希望我投的球被人击中。

  所以——我才会许下了那样的愿望。

  红色的晚霞,三人独自练习的工业住宅区的广场。向我们搭话的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以温柔的微笑,说出了“我可以实现你们的梦想”这种话。

  “我想打出全打席全垒打!”

  “那我就想当一个绝对不会被击中的投手!

  戴着帽子的恶魔笑了。

  黄金时代就此宣告结束。

  因为从此以后,棒球对我来说已经不是一种纯粹的东西……虽然到现在已经不会再回想起来了。人只要活着的话,也许就会萌生出数不尽的梦想,但是对我来说,有两个已经非常足够了。

  而其中的一个,就因为我的一个浅陋的想法而永远丧失了。

  ◇

  散落在水泥地上的脑浆。

  由于刚刚被杀掉的这个男人的血腥味,他终于恢复了正常意识。那令人忌讳的记忆回放似乎在一分钟后结束了。

  深夜零时。为了进行康复运动而找来的第一个人,却是个连较量的价值都没有的冒牌货。

  肥胖到极点的肉体,松弛到极点的精神,衰退到极点的技术。

  能看得上眼的就只有那高价的球棒和运动鞋,穿着那些东西的本人却只是一个死死抱着过去的荣耀的残骸。

  对于把哭着求饶的对方的头盖骨击碎这件事,他既没有感到愧疚,也不觉得有什么难受。反而是通过断绝了对方的呼吸,使他终于恢复了正常的精神状态。

  驱除害虫什么的根本谈不上。

  那虽然也是为了让植物生存下去而采取的措施,但从感情上来说是因为对虫感到厌恶而进行的处理。然而现在这种排除行为却不一样。驱使着他行动的是愤怒。他只是出于单纯的愤怒,而让手中的凶器炸裂于对方的头盖骨上。

  ——真是够糟糕的。他以干燥的嘴唇自嘲道。

  从碎裂的头盖骨中捡起了白球。

  由于发火现象,球表面的牛皮已经被烧掉,里面的毛线和棉线都露了出来。根据这种情况,他确认了能施加的变化次数仅限于两次,然后深呼吸了一下。

  并不是因为疲惫。

  他只不过是因为寒冷而舒了口气。

  吐出来的气息是白色的。他抱紧了自己颤抖的身体,从男人的尸体上找到了一个金色的机器,并将其回收。虽说是来往的人比较稀少的国道,但是附近也有一些便利店。尸体恐怕会很快被发现吧。虽然对事件被目击这一点没有什么抵抗,但是从第一个人开始就闹出骚动的话,就会给以后的行动造成障碍。回收了白球之后,他就带着冰冷的身体消失在黑暗之中。

  苦闷的热带之夜。

  在街灯照耀下的道路上,只剩下一具手握球棒的惨死尸体。

  一如往年,今年的夏天也是热得像熔炉一样。

  气温连日来都达到了三十八度,下星期天气预报的预测,都全部被火红色的太阳标志填满了。热到极点的街道几乎要被融化,当然,在街上干活的人们也会被晒干。

  2004年8月6日,C县支仓市。

  在石杖所在从奥里加纪念医院出院的这个月里,支仓市的少年犯罪频频发生。

  冒充石杖所在贩卖违法药物的少年集团——作为其中心人物的久织伸也的自杀;当初被误报为久织伸也杀害犯人的类激化物质异常症患者-久织卷菜的失踪;对市内法务体制提出异议的能图工业住宅区的居民间的摩擦;跟去年相比呈直线上升的类激化物质异常症患者的犯罪率;由十五岁到二十岁的少年们进行街头表演的规模扩大,以及被推断为由此引起的杀人事件。

  光是数起来就已经有这么大量的问题涌现出来。

  但是,人们也总是以“那也没办法”的理由对这些事情左耳进右耳出,并不会加以重视。不管怎么说,这是个光是呼吸就觉得内脏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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