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合的话,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
太阳已经下山,一天的出勤时间迎来了终点。
我说出了想把义手借出去用的请求后,海江就以仅限一天为前提答应了下来。
“本来是希望在有真正目的的时候给你使用,慢慢习惯下来的。不过无所谓了,今天我心情很好,就允许你这一次。希望你能尽量爱惜,尽量用在危险的事情上吧。”
他到底想说什么,我实在完全不明白。难道是说不要弄伤义手,但是我本人就要突破极限吗?
我不经意地看了看笔记,只见上面写着“下次要去买护身用具,户马大姐的话可能是真的”这么一句话。而且还写得很小。仿佛因为一直都被雇主监视,于是躲在洗手间里匆匆写下来似的,是给人以紧张感的歪扭文字。
“……虽然我不想再去细想白天的事情……”
看来很快就到极限了。虽然我一直轻轻松松地不断忘记日常发生的事情生活到现在,不过看来也要好好想一下怎样跟那小孩子相处了。
“哇,那是什么?还真是够夸张的义手啊。”
支仓车站前东出口。
准时在晚上八点等着我的雾栖,看到我的样子后马上皱起了眉头。
我也理解你的心情。毕竟现在是夏天,如果不是有什么坚强信念的话,是不可能穿上长袖衣服的。而我正好是没有那方面的信念。结果,左手就从薄质的短袖衬衣中露了出来,诡异到极点的纯黑义手就展现在人们的面前。
“唔,虽然我也料到会有人感到害怕,不过如果连雾栖也背过脸去的话还真是要重新考虑一下了……是不是述是用长袖衣服裹住左臂好一点?”
“——不,那还是不要了。别在意,就当是新型的刺青宣传,说不定还会受欢迎呢。接住!”
雾栖说完就把装着球棒的盒子抛了过来。我差点就想用义手去接,但马上又反射性地换回了右手。
这个时间,在支仓的站前公园就成了SVS的专用地盘。
公园内的热闹气氛就跟小型集会差不多,在以竿子区分开来的赛场上,围在最前列观看的大约有四十人左右。也不知道是因为没有好座位,还是仅仅是想沉浸在这样的氛围中,坐在从远处眺望赛场的长椅上和路边聊天的也同样有四十人左右。再加上照亮了赛场的照明灯,实在难以想像这是平日夜晚的光景。
“这个,难道没有巡警来查问吗?”
“最开始的时候也来过,但是我们也取得了使用公园的许可。巡警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般的劳动者,要是连日连夜去给一百多个青少年进行辅导的话,那一定就会过劳死吧。”
而且,听说会场并不仅限于这里。那样的话,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决定性事故的话,警察也不会认真插手去管。
“不过今天我已经特意减少了啊?因为在一个小时前我才发出了SVS手机持有者之间的比赛通知。本来的话,正式战将会在半天前发出通报,然后大肆热闹一番的。”
原来如此。因为今天是早就安排好的戏码,所以人太多的话也会很,困扰。目前在场的人,都是一些每天为了金钱和享受兴奋的目的而来的,闲得慌的好事年轻人吗?
赛场上正在进行着类似比赛的游戏。
投手和击球手,彼此都是大约十八岁左右的面相和体格。
大概他们是互相认识的人吧,从远处看去也可以看到正在互相估算时机,的确很有趣。互相知道对方套路的击球手和投手之间的交流,对喜欢棒球的人来说有一种无法抵挡的吸引力。
在最前列观看的观众们也感觉到了这一点。不,大概是正因为知道才会抢占了击球手斜后方的特等席吧。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气的选手,占领了特等席的都全是女孩子。她们的手里都拿着像赌马券一样的赌球券。看来他们对于当拥护者和赌钱是分开来看待的。
采用肩上投球法的右投手挥起了手臂。在没有跑者的SVS中,基本上用正面投球就OK了,但是直到刚才为止他都使用着非正面投球。
他带着“最后决胜负”的气势,意图打破击球手之前把握的时间平衡。他的手正以食指和中指叉开成V字形夹着棒球。这样的话,不用观察他手指离球的动作,就可以明显看出是什么种类的球了。分指投球法。旋转速度控制在每秒十转的变化球,在击球手的面前突然减速下落。这个游戏,虽然说总之能击中就算是击球手的胜利,但是赛场上的大部分区域都以“×”标志来显示出失败落点。也就是说落在内野的击球等于无效吧。投手的目的是并不是空棒三振,而是令对方打偏以至于无法让球飞远。
但是旋转的减速控制不太得当。大概分指投球法对投手来说是一种新兵器吧。白球没有产生足以瞒骗击球手眼光的落差,伴随着响亮的击球声,消失在三游间之中(注:三游间,三垒手和游击手位置中间的区域)。
特等席上传出了失望的声音。受女孩子们欢迎的,似乎是刚才被击中球的那个投手。
“走吧,差不多该上场了。”
在雾栖的带领下,我走近了赛场。
在橙色竿子前面是刚才的观众们。
其中,有一个单手握着赌球券的内行人般的赌徒。
“怎么这么糟糕!就是因为这样,那些帅哥型的投手才信不过……而且那个人不该在关键时刻使用自己不熟悉的分指投球法嘛——啊,怎么,学长?”
虽然我很想当作没看到,不过视线完全对上了,所以也没办法。
向集中起来的年轻人们展示出财力差距,身上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