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解决了的话,那我也不会深入追究。
那个先不说,从刚才开始我就觉得脊背有种痒痒的感觉。
“我说雾栖,别叫我学长了吧?现在也已经不是学生了。”
不过那外星人必须特殊对待。那种完美的好人和我这样的人种,为了以后不会引起麻烦,还是用指代非特定多数人的“学长”比较合适。
“还真是够突然的啊。学长,你以前好像不是对这种事斤斤计较的人吧?”
“没有,只是因为最近遇到了类似的事情啦。所以就觉得朋友对我用敬称或者学长之类的称呼好像有点麻烦。如果很难叫的话你就别管好了。”
“不,也无所谓吧?那么,以后我就轻松点,称呼你为所在好了。”
就是这样,他实在是个爽快的男人。
面对那在一秒钟内就能把积累了三年的事情抛开的豪气,我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自己的青春时代。
◇
……那好像是跟雾栖认识了没多久之后的事情。
在我接到了“请加入棒球部”的邀请的几天之后,由于我的加入,三年级的正选队员就从击球手阵容中被拉了下来。由于被突然冒出来的二年级生夺走了正选地位的打击,那位高年级生就主动申请了退部。看到在夕阳背景下哭着离去的高年级生,一年级的雾栖毫不顾虑气氛,嘴里说了旬“真不明白,也不至于为了那种事而离开吧”,同时还很不可思议似的抱着脑袋想了起来。
体格上有着天生优势的雾栖是不会明白高年级生的痛苦的。与常人无异的软弱性,被后辈超过的焦躁感,所剩无几的高中生的时光,围绕着自己的各种不安。那一类的东西,几乎跟这个百无聊赖的汉子是绝缘的。
当时我听了雾栖的这句话,就亳不客气地反问道:
“要不要我分点给你?”
不明白的东西。正因为那是他不可能有的东西,所以在我看来,这位气势嚣张的一年级生似乎感到很羡慕。
“我才不要,而且好像很贵重啊。”
“你说贵重?你明明不明白也这么说,真是个失礼的家伙。”
“虽然的确是一点也不明白啦。”
他一脸惋惜地注视着那个逐渐走远的学长,过了好一会儿。
“不过,那个再怎么说也不便宜吧。”
仿佛理所当然似的,雾栖弥一郎回答道。
以后,我跟雾栖都很合得来,一直留在了棒球部。虽然原来约好是到夏天的甲子园为止的,但是后来不仅延续到来年春天,甚至还一直留到了最后的夏天。
实在是令人怀念的事。那是发生在比现在炎热好几倍的夏天的、没什么特别的青春时代的故事。
◇
“转个话题吧,所在,你知道SVS是什么吗?”
罕见地沉浸于积极性思维的回想中的意识,被似曾相识的某个字眼拉回到现实当中。
“SVS——是不是之前在游戏中心流行过的那种操纵装置?”
“那个是MVS啊。不过,名字也是从那里套用过来的,说你直觉敏锐的话也的确没错。虽然你最近才回来这里,不过我想你也应该会见到过几次吧。在晚上有很多人集中在一些比较光亮的大马路和公园的场面,你没见过吗?”
说起来,晚上的街道确实比一年半前要喧闹得多。而其中最闹得厉害的,就是以集中在车站前公园的那些十几岁的年轻人为中心的喧嚣声。
“虽然在远处看过几眼,难道那就是名叫SVS的东西?”
“没错,那是简单的单局决胜游戏,现在已经逐渐成为经典的赌博比赛了。简单来说就是经过简略化的棒球。”
SVS。听说那是应用了棒球规则的一对一游戏。棒球虽然是以九人队伍进行的比赛,不过这个游戏似乎是光由投手和击球手进行的比赛。
内容是只有一打席的正式较量。如果让对方三振出局的话就算是投手的胜利,如果成功命中并打出击球级别的球就算是击球手的胜利。
如果快的话连两分钟都不用,就算是慢一点也最多六分钟就能决出胜负,是一种可以轻松参与的“运动游戏”。
只要击中就是击球手的胜利,只要让对方三振就是投手的胜利。这样一来,对没打过棒球的人来说也算是非常浅显易懂的宣传文句。的确,那样的话,作为一种消遣而前往观看的人也应该不少。
“……又搞这些逆时代潮流的活动。那就相当于击球练习中心的人肉版吗?”
“对。本来就是为了让那些棒球部的落伍者泄泄气而搞起来的东西。三年里都泡在棒球里,毕业后既不就职也不升学的那些年轻人实在空有力没处可用啊,所以自从开始了这个之后就变得相当受欢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在周围观看的家伙也开始打赌谁胜谁负,于是慢慢地就发展成了一个大游戏。现在还分成了正式和非正式的两种比赛。车站前公园每天都在举行的那个就是纯赌博性质的非正式比赛。”
过去曾经属于棒球部的学生们正在寻求目的地。那并不是什么不健全的事情,只不过是希望在毕业之后也能轻松享受棒球的乐趣,基于这个欲望而诞生的活动。
有光亮自然就会有影子。在耗费了三年时间的战斗中,能抓住荣耀的就只有极少数的选手们。就算在那时候干脆地洗手不干的人,也不会连“喜欢棒球”的心意同时舍弃掉吧。
“……嗯,那么说非正式的就单纯是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