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嘛。
没办法呢。
这样,不就形同走兽了吗?
动物肯定只有在奔跑的时候才会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也不用无端自寻烦恼,道理很简单。如果我能像动物一样,就不会对毫无意义的自身存在感到内疚了。
所以,我要尝试着模仿禽兽。
飞檐走壁。
就像是猴子或是豹子那样,身段矫捷地奔跑行走。两层的房子三下就能跃过,道路仿佛不是平面而是立体的,将街道化为丛林尽情奔驰,爽快至极。那些泥潭般淤积的感觉,一一抛诸脑后。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
我对收割机充满向往之情。
我从七层高的楼顶跳过,落在六层建筑的房顶上。
十米冲刺。
两米跳高。
一米的垂直下落。
着地的瞬间,以一个滑行收住激荡的冲击,黑色的长发飘在空中。我并不是童心未泯,而是尽情享受着夜间在房顶驰骋带给我的快感。这个身体就像是外表华丽,实为神出鬼没的大盗那样,在街头阔步疾驰。
当然,这种程度的跳跃即使不是怪兽也能做到,只要有高中平均水平的力气就足够了。
但不可缺少的是自由的手脚和助跑的距离。之后就是跳跃落差尽量不要超过一米,确保有个哪怕很小的落脚点,以及,相信自己无所不能的勇气。
真的就只是这样而已。现实来说,如果是一流的运动员,至少具有从十层高的阳台上轻松爬下的性能。
这种冒险的杂技就像是城市杂技团的表演,只不过和路边杂耍啊、自行车的惊险绝技等水平差不多,我想很多人应该都有过这种经验吧。
小时候,经常听到有人说,大门的钥匙丢了,让小孩子从二楼的窗户爬进去。这种连小学生都会的事情,怎么大人反倒不会了呢?完全颠倒了。身体在逐渐成长,运动能力也应该随之成倍提高,可是为什么连小孩子都会的事情大人反倒不会了呢?
原因不在于肉体,而在于精神。摆在他们面前的障碍,是不相信自己会爬上去,怕自己的衣服会弄脏,或是担心有摔下来的危险。明明已经具备了这种能力,但是正因为人类的理性,让我们丧失了作为动物的本能。
算了,尽管如此又能怎样?人类总是会追求方便,即使是我,很久以前也和他们没有什么区别。朋里只不过偶尔会提高自己身体潜藏的机能,只是察觉到了自己会做到的事情,不是孰优孰劣的问题,而是做与不做的问题。
不过,我在这基础上又增加了只有类激化物质异常症患者才具备的要素,和别人有所不同。从房顶跳下来着地的瞬间本应有巨大的轰鸣声,可我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和常人有很大不同,这一点只有我才能做到。也正因为如此,随我怎么尽情地飞舞欢跳,都不会被任何人发现,也不会惹怒任何人。
不好,我熬夜这件事又该被哥哥发现了。
我活蹦乱跳地赶着回家。
有时回首张望,有时仰望天空,好像一停下脚步就会掉下来死去一样,我一边尽情奔跑一边陶醉地深吸一口气。
哦,这就是我喜欢秋天的理由。
总感觉,月光是那么的皎洁明亮。
◇
我回来了!咦,哥哥也回来了?不去打工了吗?
一回到家就看到哥哥在客厅里一副悠闲自得的神态。
开家庭会议时出现哥哥的身影,真是出乎意料。
我想休息了。那么朋里你呢,怎么到快七点了才回来?参加什么团体活动了吗?
没有没有!我们举行了一个卡拉OK的活动,听说对女孩子打折我们就趁机去了,玩了将近三个小时。这是班里的活动,不能怠慢嘛!
实际上,我已经怠慢了。
而且,要是让我现在撒开嗓子唱上一段的话,估计大家的耳膜都要被我震破。
呵呵还有零花钱吗?
谢谢哥哥,你有这份心就够了。不过我想让哥哥帮我做另外一件事情,能不能把这传阅板报送到隔壁去呢?
我拉着裙子的下摆向他撒娇。
现在,父亲应该正在书房等着我吧。如果再让他等的话说不定会发火,在家庭会议时,我想让哥哥尽可能离开这里。
好的,知道了。传阅板报上怎么写的是石森来取啊?这样顺序是不是搞反了?
反了吗?你看,石森和石杖,两个都是石,我们这个区的老太太可能是年龄大了吧。"
怪不得可是不管年龄多大,如果连名字都搞错,那可真是个问题了。
哥哥一边嘟哝一边向大门走去。
我把书包放在楼梯上,径直进了父亲的书房。
回来了,朋里?能这么守时,爸爸很高兴啊。
父亲笑逐颜开,让我坐下。
在书房里有一扇天窗,我每次都会从天窗仰望星空。坐在这里,朋里总是说不出一句话,只听父亲一个人的说教就已经让我筋疲力尽了,更别说去思考或者是开口说话。
可是,人类的语言为什么会这么费解、这么复杂呢?这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