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者的权利会彻底的剥夺。无论是人品,还是身体素质、成绩方面的差距,于是理所当然地形成羞辱这个家伙的氛围。就算卷菜被欺负,也没有一个人会站出来帮她。
因为我即使花费精力去帮助她,也毫无价值可言。我每次想帮助她的时候,内心深处都觉得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反倒会给我造成不少麻烦。她又不是我的亲生骨肉,这种毫无回报的行为我是不会做的。
可是,以沮丧和不安的心情开始的高中生活,在开学之后反倒是出人意料的精彩。
最初的一个月里,卷菜仍然是继续逃课不上学。
由于是本地的高中,所以有很多初中时候的伙伴,再加上我入学成绩优异,老师对我的印象也很好,我自然而然的成了班级里的焦点,得到了很多朋友的信任。偶尔有人提及逃课的姐姐,我也会习惯性地绕过这个话题避而不谈。久织伸也,继初中之后,在高中也迈出了辉煌的一步。
……只是,有一件事让我心情不快。那就是卷菜开始从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我在家里时常感到有目光在注视我,回头一看,必定是卷菜。我们几乎每天目光相对,因为觉得碍眼,我就对她怒目而视。如果是以前,她必然会马上逃回自己的房间……可是现在,卷菜即使看到我的目光也不会逃走,一直目不斜视地观察着我。打个简单的比方,那简直就是照相机的摄像头,几乎连眨眼的时间都不舍得错过,一直凝视着久织伸也。
让人感到不正常的是五月份之后的事情了。
在吃过晚饭以后,父亲难得心情很好,和卷菜杂七杂八说了很多话,说什么今天多亏了卷菜,爸爸的事情才能办得很顺利之类的……真是无聊!让人想起了小时候我们家吃饭的场景。
“卷菜,我给你买了个鸟笼,还要鸟吗?”
“哦,已经有了,里面的小鸟就不用了。”
父亲很高兴地笑着。给卷菜买礼物这种事情还真是罕见,而父亲这么问她更是罕见。我一边旁若无事地看着这一幕,一边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父亲开始叫卷菜的名字,连一句话都不会说的卷菜,居然能和父亲在一起笑得那么正常。
父亲和卷菜的关系极不自然地好转起来。星期天,我从学校社团回到家里,发现卷菜居然和父亲在小区的广场里玩接球游戏。父亲频繁地送礼物给卷菜,洗完澡后两个人还一起看电视。
“多亏了伸也,卷菜终于变得开朗起来了。”
母亲很怀念似的看着卷菜和父亲的身影。
我敢发誓我什么都没做!可是卷菜能变得这么开朗,母亲说是我的功劳……我莫名的感到心情极其不舒畅。
“其实啊,卷菜,爸爸以前是希望有一个像卷菜一样的男孩。”
父亲很高兴地抚摸着卷菜的头。我发誓,卷菜绝不是个男孩子。
……恶心,太恶心了!那是当然的。那样自我封闭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只用一个月的时间就能恢复到那种地步?被父母那么嫌弃的女儿,怎么可能这么快地和父母和好如初?这实在令我恶心透顶。他们根本没注意到,其实我才是脸色最难看的。
就这样到了六月份,卷菜,居然轻轻松松地从不上学中恢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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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噩梦是从这时开始的。
我总是在一种无以言表的闭塞感中醒来。
在没有任何光亮的漆黑的晚上,突然看一下门,发现已经被打开了一条缝。
我知道一定是她在观察什么。
在门的对面,是比房间更加阴森的黑暗,亳不隐蔽的喘息声,还有咯吱作响的拧螺丝声。
透过门的缝隙,是像相机镜头似的眼球,和那个只存在眼球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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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观上看来,我和卷菜是关系很好的姐弟。卷菜慢慢地和班里的其他同学熟悉起来,主动和大家交朋友,以此来洗刷她以前的污名。
如果是“不上学的学生”,本来是应该遭到斥责的弱者。
可是如果是“想努力地纠正不上学这种错误的学生”,就是应该受到保护的弱者。
如果无视这么值得称赞的姐姐的存在,应该受到斥责的那个人就是我了。我身为有修养的弟弟,只能静观姐姐的逐渐康复,尽管那种变化让我恐怖和难过得几乎窒息。
卷菜就这样圆滑地,平静而顺利地和班里的同学打成一片。真不像她!那种看起来像凡人一样的行为举止,不是我所了解的卷菜……说心里话,那个怪物,和我们人类打成一片简直是不可能的!那样矫揉造作的亲切的笑容,怎么会赢得大家的吹捧?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新加入我们团伙的人这么容易就赢得了大家的信任,时间也太短了。我要想维持这样的天地,都不可能那么轻而易举。
“没想到和那个人很谈得来嘛!可是,久织明明是个女孩子,却用男孩子的口气说话,不过这样听起来反倒更轻松呢。”
“伸也和卷菜这姐弟俩还真像呢!”
“是吗?你都说反了吧,应该说是伸也和卷菜很像——”
初中的朋友这么告诉我说,你们两个还真像,就好像有两个伸也一样。
“要是什么都不会的话,模仿伸也不就好了!”
啊——用不着大家说。我也明白了。
在这个教室里,还有一个我。从生活习惯到学习方式,甚至是学习成绩;从虽然是奉承别人但最终仍落脚于自身的谈话技巧,到提出大家感兴趣的话题以引起别人关注的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