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个地地道道的医院。
宽广的占地面积。五栋楼房,与之相较显得少了一点的一百多个员工,都成了本县的的第一大医院。住院的患者谁都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一般说是北陆的某地,可是因为无法外出,这也就无关紧要了。
住进这里之前,当我还是正常社会的一员时就已经听说过,被恶魔附身的人都要被送到研究设施去。那研究设施好像是名叫奥里加还是绢衣来着。
当然这里不是那么危险的地方,这是如假包换的医院,为了使患者的体质每天都得到改善,有很多医生都在诚心诚意地努力工作者。
统一刷成白色的建筑物,一尘不染。
宽敞的过道,整洁的病房,开放的庭院,还有四避高墙、一面镶着玻璃、采光良好的接待室。从任何方面来说,这搜视一所无可调图的正常医院。
成因如此,偶尔看到正大门时会觉得有点异常,因为那是这所一医院为已呈灰色的东西。我有这样的感觉:正大门才是准确表明我们身份的地方。
我从正大门回到医院唯一带原子的B栋这工夫,音乐响起了。
是阿尔比诺尼(注4)的柔板乐。
同时,在B栋接待室里的几位患者,有气无力的回到了病房。
这表示某栋住院楼的自由活动时间结束了。
患者们从各自的住院楼去其他住院楼时,再听到音乐的时候,就表示得回到自己的病房了。大概是因为在喇叭里直接广播某某住院楼的患者,你们的自由时间结束了!有点不成体统,况且大家也不愿意被别人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一栋的吧。
今天的音乐似乎都是柔板。身在C栋的我,一出病房就听到了勃拉姆斯的柔板,这也意味着A栋或者是B栋的患者改回房了。因为D栋的患者不能进入B栋,理所当然要除外。
只要在每天换音乐的当口仔细观察,就能猜出谁是哪栋的,不过这里的患者没人会有心思来关心这种多余的事情。院方对这点应该也心知肚明吧?
能被获准从病房里出来的患者都像死人一样无害,所以这个接待室就显得极其庄严肃穆,简直让人头晕。医院开办以来大概从没坐满过的沙发上,稀稀拉拉地坐了一些患者。
被午后阳光渲染成全白的接待室。就像做着礼拜的教堂般令人眩目。这完全是一派死者们在阳光照射下做着祷告祈福的景象。
我联想到了某个夏天,终于还是加入到了这群行尸走肉里去。耐不住头晕目眩,我一下栽倒在了沙发上。
这家医院开办,是距今十年前的事了。
按照通常说法,距类激化物质异常综合征俗称恶魔附身患者的感染者被确诊十年后,这家专门的医疗机构终于开办了。若是对这种说法囫囵吞枣地理解,可以推断出在更早的时候大约二十年前,就已经有发病者被确诊了。
由于太过脱离现实。或者说因为感染者的症状太出乎意料,医疗机构迟迟没有采取相应的对策。
结果,国家收购了N县郊外正在修建的私立医院,作为感染者的治疗机构。
那之后,类激化物质异常症患者就有了被送入这所专门设施接受治疗的权利和义务。
作为国内唯一权威的治疗机构,这家医院住着全日本的类激化物质异常症感染者不过,由于感染的区域还只限于日本东部,所以全日本这种说法其实是不准确的。
原则上,被确认为类激化物质异常症的患者在被国家看管起来后,就会被送到这家医院,成为A栋到D栋中任一栋住院楼的患者。
一旦患者住院。在没有痊愈以前,均不能外出,就连和亲生父母见面也不予批准。这也许是为了防止各种虚假的传言向社会传播,并保护患者的个人隐私吧。
医院开办十年以来。其机密性之高无需置疑,不过这似乎是与患者无关的事。
这地方与外界完全隔离,在没有比这更干净的空间了。
有时甚至会让你产生一种妄想:在这个小世界里,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是死人。而对这些感染者来说,这缺是目前能想象到的最佳环境。
织?久织,你不舒服吗?
听到轻言细语的问话,我从眩晕中恢复过来。我支起倒在沙发上的身子答道:没事。
挤满接待室的医生们例行公事地给我把脉、检查瞳孔,诊断结果没有异常。
嗯。别太勉强自己了,要是回不了房间就跟我们说一声,不要客气。
在一如既往地发挥了绅士风度后,DrRoman(注6)也就是绢衣医生转过身去。
虽说是感染,可这种感染既非空气传播又非接触传播,也不经口腔或皮肤传染,迄今为止,还没有发现来自人类以外的传染。原则上,发病的人绝对不会让相同的感染者增加,这是各种类激化物质异常症的唯一共同点。
DrRoman为了证明这一点,毫无畏惧地和患者们接触。当然,其他的医生可没有DrRoman那么悠然和博爱。
患上类激化物质异常症的人。在坊间被普通大众说成是恶魔附身。虽然这种叫法挺露骨,却也充分表明人们并没有把这种人当成人类来看待。
不管怎么说。这种人的大脑构造多少有点偏执,身体某处也长出了新的东西。轻者身体的机能会变得或强或弱,重者会增加新的身体机能,简言之,就是外观会发生变化。
比如,我自己就是脸上的皮肤神经变得比常人精密,从这个角度来说变化还不明显。
不过在接待室的患者当中,就有人长出诸如第六根手指啊、不明真相的突起物啊这类一眼就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