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呢。”
大朗凝目注视庭院片刻,这才喃喃说:“他想趁我为小春丸的事分身乏术时,企图潜入核心,打探我们的防御手段……?”
铃转头望着他。
“哥哥……”
大朗阻止她说下去。
“总之,我不相信敌人的魔使。铃,不可以轻信灵狐。”
他那双炯光流露的大眼中,浮摇一抹苦笑的浅影。
“自从花乃交托任务,盼我凭靠灵力守护春名国时,我就中了疑心病的魔咒。”
大朗说着,视线落在裹白布的右手上。
“小狐狸想报救命之恩,那种说书里的故事,谁敢相信。”
铃叹了口气。
“我不想像你考虑这么复杂,哥哥,更少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野火并不是在报恩。”
大朗仰头诧异望着她,铃轻轻一挑眉。
“没发觉吗?哥哥,你好迟钝喔,要是看到他注视小夜的眼神,你就马上明白了。”
大朗眉头深锁。
“……你是指野火对小夜萌生爱意?”
铃叹了口气。
“小夜也一样,只是两人都很纯情,大概没有自觉,妙的是旁观者清呢。”
大朗一脸严峻瞪着妹妹。
“你胡说什么,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铃!你该告诉过小夜,被灵狐迷惑的下场有多可怕!”
铃瞧着大朗,露出“这人真死板”的表情。
“用不着我点破,小夜自然会明白。这种场合我们不适合出面,去干涉只会让两人愈陷愈深,反而弄巧成拙。”
原想开口怒斥的大朗,只好满脸苦涩闭上嘴。
铃坐在他旁边后,窥望那张严峻的面孔。
“哥哥,春望侯父子应该快越过国境了吧?现在追去也来不及了。”
大朗目光更加晦暗。
“……没错。”
他左手轻拭额际说:“我太生嫩,辜负花乃的重托,非但没救成春望侯父子,连小夜都无力守护。”
“哥哥。”
铃说道:“刚才你说自从花乃托付任务后,你就中了疑心病的魔咒。花乃若地下有知,她一定很伤心。”
“我只是打个比方……”
“不是这样,其实,我总在思考花乃究竟想做什么。”
铃凝视着兄长。
“旧恨滋长新仇,疑惑衍生怀疑……花乃不总是为此痛心吗?哥哥,当我观察野火和小夜时就有领悟了。我不太会表达,但我相信花乃不像哥哥极力反对人狐之恋有多危险,而是想呵护他们萌生的爱苗。”
大朗深受震撼地注视她。
曾经总是百思不解的疑问,忽然茅塞顿开了。
为何花乃在诅咒风暴中,不惜怀下那人骨肉的疑问……他感到眼前的迷雾飒然消失。
大朗怔怔地左手按膝,使劲想让摇颤的双足站起来。铃慌忙起身扶住他。
“铃,我要去仓库……你来帮忙。”
野火和小夜采药草返回宅邸,望见铃在廊缘招手。
“啊,多谢!你们采了好多呢。”
铃接过泛草味和上香的竹篓,注视着野火。
“野火,哥哥找你,想请你去厅房。”
野火讶异望着她,点了点头便踏上廊缘。
不安的小夜面露忧色,正想追随而去。铃阻止道:“哥哥有些话想先跟他说。”
“可是……”
“别担心,他不会伤害野火的。倒是小夜快来,我有件东西要给你。”
小夜脱下草鞋,拿起铃递来的抹布拭去脚上沾泥,然后踏上廊缘。她跟在铃身后,忍不住回头望着野火前往厅房的方向。
野火走进厅房,倚柱而坐的大朗仰起脸。
那张面孔失去血色,双目凹陷。只听大朗开口说:“我必须先向你谢过救命之恩。谢谢。”
野火微蹙眉心,点了点头。
大朗似乎有口难言,又缓缓说:“小夜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野火默然注视他片刻,方才简短答道:“守护她。直到我死。”
大朗直视着他的双眼。
“不惜背叛主人?”
野火细秀的眼瞳透露出坚定不移,只点了点头,大朗紧盯着他,近乎轻喃说:“是吗?……那么能不能告诉我,你主人为何对小春丸施咒?设下什么圈套?”
野火不禁面有难色,替魔主指派的任务保密,这种习性早已根深蒂固,犹如溶入血液中,一旦要他吐露实情,不免难受得浑身汗毛直竖。
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