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不禁打起冷颤,光是用想的就觉得超恐怖的。
「学长……真的很感谢您。」
白再次开口道谢,不晓得是今天的第几次了。
「我只是负责骑车而已,你真正要感谢的人是司才对。」
「那么,我要送八幡平学长『佐˙记』的金锷烧,顺便外带一些水羊羹。」
「哈哈,他肯定会很高兴喔。」
孝平说完抚摸白的头。她的秀发满是湿淋淋的汗水。要是这副模样出现在大家面前,大家保证会起疑心。
白突然叹了口气,抬头仰望夜空。
「……我想和哥哥再一次坐下来好好谈谈。」
「嗯。」
孝平点点头。
「对了,在这之前,东仪学长曾经跟我说过一件事。」
「我哥哥?」
「嗯……他说,或许从旁人的角度来看,是我在背后照顾白,但实际上对我来说,是白在支持着我。」
——所以……问我是不是真心替白着想而照顾她是很残酷的一件事情。
——因为我完全是出自于一己之私。
——然后沉醉在无力改变生活方式的无能中,就是这么一回事。
「…………」
白望着孝平的脸庞不发一语。
「我始终以为东仪学长是一位完美的人……不过仔细想想,这怎么可能嘛。」
不过正因如此,孝平反而更欣赏征一郎。就算他不支持两人的感情,自己也不会恨他。因为这是两码子事。
「而且……东仪学长也有提到白双亲的事情。」
「咦……」
——他们为家规殉身。
——不是死亡。只是,称不上是活着。
——只是一具不会说话的人偶。
孝平并不明白这些话指示的意含。
「不过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听我说,直接询问东仪学长比较恰当。因为很多内情我不清楚,所以不该随随便便干涉。」
话说至此,白沉默了片刻,慢慢点头。
她应该已经从刚才的谈话中明白双亲仍然活着吧?
这样就好,孝平心想。
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讨论下去。
「关于和东仪学长讨论将来的事情……我希望由你选择。」
「……好的。」
白以坚定的口吻回答。
今后,白一定会得知许多内幕,一定会有很多事情必须由她决定。
既然仔细聆听别人告诉自己的事情,就要负起相对应的责任。
不过相反地,也没有必要知道一切。
人可以负担的责任有限,要是想揽下所有的事情,无疑是自取灭亡。
「我会一定陪在你身边。」
「嗯。」
「所以白不是一个人。」
「……嗯。」
因此,希望你可以勇敢面对。
相信最后一定有属于你的东西。
孝平再一次抱紧白,感受她的体温。
夜露令身体有些冰冷,在相互拥抱下又恢复了相同的体温。
不需要多做些什么,只要这样子交换彼此的体温就够了。仰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孝平如是作想。
天空如此遥不可及。
白用右手遮挡阳光,仰望白云流动的天空。
虽然不是相隔许久才走这条道路,但是不知为何有种奇妙的心情。
由于这附近很多旧住宅,几十年来,景色从未改变。所以有时会有种时间静止的感觉。
——校庆结束的隔周六。
白在征一郎的通知下,前往许久没有回去的老家。
「我回来了。」
拉开古老的拉门,跨过玄关的门槛。
旋即飘来一股踏踏米与木材混合的味道。虽然是陈年的腐味,但是白绝不讨厌。
双亲健在的时候,家中充满了温馨的氛围。但是如今,几乎感觉不到人的气息与生活的感觉。若非信徒们接手管理,大概马上就会变成废墟了吧。
「……哥哥。」
进入铺着数叠踏踏米的接客间,白出声呼唤。坐在庭院廊上的征一郎转头看向她。
「我回来了。」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