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管风琴应该是教会里面那种很大的琴吧……人根本不可能背起那种东西,所以根本没得笑吧?”
“嗯,俺也认为没得笑.”
这么说着的刚典露出了笑容。
以上说不定就是平八与刚典最后一次“很普通地”交谈了。
进入四月之后过了几天,平八打刚典的手机,但却得到没有讯号或没有开机的语音回应。他虽然想过可能是忘了开机或忘了充电,可是刚典在这个方面是很谨慎的人。
打到刚典家,是他母亲接了电话,不过她却干脆得让人觉得害怕地——
‘啊——刚典喔,这一个礼拜都没有见到他的人影呢。反正现在放春假,应该过两天就会回来了吧?毕竟也快开学了。’
一副不在乎似地回了这些话。
“呃……”
以前刚典就曾说过“我家采取放任主义”,平八到他家的时候也只有出声打过招呼,从没见过刚典父母,像这样交谈也是第一次。不过就算是采放任主义,难道儿子没回家,他们都不担心吗?
“有没有留下纸条或留言之类的……”
‘应该没有吧?不过我没去他房间看过就是了。斋藤同学你还真爱操心呢!反正如果一个月了还没回来,我们就会去报警了。’
“一个月也太晚了一点吧?有可能发生什么万一耶!”
实在太没有危机意识了。刚典有可能不是没回来,而是被卷入了某些没办法回来的案件里面啊!
‘咦?是这样吗?如果发生什么事情的话就到时候再说吧,斋藤同学你不用这么介意啦!等到他回来了,我会让他联络你。谢谢你这么关心我家儿子喔,先掰了——’
平八面对挂掉的电话,在内心小声地嘀咕着“放任也要有个限度吧”。不过在这种状祝之下,身为一介朋友的自己有没有资格去报警呢?还是说真的就像刚典的母亲说的那样,是自己太操心了呢?
“老妈,我去找纲典——”
时间来到傍晚六点。虽然要到别人家拜访是嫌晚了一点,但好歹去刚典的房间看一下好了。如果有发现哪些东西不见,或者是留言的纸条的话,那他的父母应该也会采取一些行动吧。
“啊啊,去黑田同学家啊?别太晚回来啊——”
背对着母亲来自厨房的声音,平八穿好拖鞋,只带了手机、钱包、还有脚踏车的钥匙就出门了。斋藤一家居住的小社区离黑田家骑脚踏车大概十五分钟。虽然太阳已经下山,周围显得有点黑,但平八仍毫不在意地点亮脚踏车的前灯踩动踏板。
平八本来想直接往刚典家过去,后来还是绕了一下远路。在与刚典的对话中常听到他提起唐木浜,平八偶尔经过的时候,也曾经看到刚典坐在朽木上头弹着夏威夷小吉他。面对平八“你为什么在弹夏威夷小吉他啊?”的问题,刚典反问他“夏威夷小吉他有什么不好吗?”的两人互动,已是很久之前发生的事情了。然而平八自己也忘了,当自己再说出“因为夏威夷小吉他看起来像是艺人弹的东西啊”之后,刚典到底回答了些什么。
说不定刚典又跑去弹夏威夷小吉他了。尽管平八不认为从一个星期之前就联系不上的刚典会在那附近乱晃,但他却抱着抓住最后一线希望的心情踩着踏板。
在堤防上停下脚踏车,低头俯视唐木浜。狭小的沙滩上有一根朽木以及一片漆黑的大海。路灯的光线当然照不到沙滩上面,整体散放苦冰冷的气息。这里晚上偶尔会有不良分子聚集骚动,但今天似乎没有任何人。
(要是真的在这里就不用那么麻烦了吧……)
平八望着海面,正打算要离开的时候,通往海岸的楼梯赫然冒出一道人影。
“哇啊!”
尽管紧急煞车了却来不及,平八的脚踏车一头撞上那个冒出来的人影。在犹如撞到电线杆般的冲击之下,平八跟着脚踏车一起往旁边倒下。
“……好痛……”
“……啊~”
从因为疼痛而一时站不起来的平八头上,传来格外悠哉的男性声音。听到这毫无紧张感的声音而有些不悦的平八决定不管脚踏车,先站起了身子。原本打算趁着这股气势向对方抱怨个两句,下过当他看到在路灯照亮下显现出的对方脸孔,就不禁呆住了。
“……纲典?”
那个人毫无疑问是平八熟悉的刚典,不过他浑身湿透了。从头发、身上穿的衬衫租长裤上面都不断滴水下来,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长时间泡在海水里的缘故,从他身上可以闻得到海水的气味,活像个幽灵似的。但他脚还在,只不过没穿鞋,还抱着湿掉的夏威夷小吉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茫然地低头看着平八。
低头看着。因为刚典的个子比较高,所以他会低头看也是理所当然。可是刚典的视线高度跟三月见到他时不太一样,总觉得比之前高了几公分。另外原本修长的体格,现在看起来也比较壮硕了些。
“……纲典……我听说你一个星期不见人影,结果是跑去健身了喔?好像变得高大了些。”
平八调整情绪,开朗地向刚典说道,但刚典却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喂,纲典……”
“唔啊~”
刚典口中又发出了听起来格外悠哉的声音,接着他用左手抓住自己的喉咙掐紧。看到刚典的手几乎足以掐痛骨头,平八连忙出手按住他的左手。
“……唔哇。”
很冰冷。虽说他全身湿透,但让人觉得他仿佛不带有活着的温度似的触感令人犹豫。尽管如此,平八还是拚命地想要把刚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