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注三:龟呜川:在龟鸣桥附近往东与隅田川合流的河。
注四:枫川:从京桥川往东北连接日本桥川的运河。
注五:日本桥川:在丰海桥与隅田川合流的河。
注六:东西堀留川:日本桥川的支流。
注七:玉池:原名樱池,位于千代田区,是一座充满传奇的灵池。因为早已干涸,目前建有祠堂标示遗迹所在地。
注八:浜离宫:位于汐留,属于德川家,为江户时代最著名的皇室庭园,目前被列为贵重文化财。
注九:东海道:江户时代五大交通要道之一,是从江户直达京都的沿海要道。
注十:西本愿寺:此处的西本愿寺为本寺的别院,为江户时代所建。本寺位在京都,为安放亲鸾圣人遗骨之处。
高耸建筑,看来就像突出水面的飞石。爱宕山(注)是面海的峭壁,下面可以看见无数岩石,那是往东方延伸的寺庙屋顶。上野的山麓横亘着广大的池塘,隅田川扩展河面,五重塔只剩下最后三层突出在西岸上。
沙洲上出现了一道堤防。不对,是数不清的人们如堤防般站立着,无言地看着日出前的大海。由于海洋的反扑太过平静,人们有足够时间从容逃生,但逃过大水的人们,也只能茫然地站在沙洲上看着青色海面,以及沉在透明水中的房屋。
月儿西斜,天空开始泛起鱼肚白。浓雾从海上飘了进来,沿着海面流进水路,深深地笼着住整个街道。
三
东京变成了水都,无数船只在建筑物间交错行驶;另外,东京也成了雾之都,浓雾在黎明时从海上飘来,重重封闭白天的街道,再随着夕阳离开沙洲。
「哇,雾真的好浓啊。」少年靠在阳台的扶手上天真地欢呼着。
新太郎苦笑道:「雾有什么好稀奇的,到哪儿不都一样。」
「但我一直待在京都啊。」少年看向浮着雾气的海面。「大阪的雾都没这么浓。」
「是这样吗?」
「简直像下雨一样,不需要雨衣吗?」
「如果一整天都在外面活动的话就要。」
「啊啊,果然。」
少年理解似地点点头,此时多惠从后面的法兰西窗中探出头来。
「熙少爷,船来罗。」
嗯。少年笑道。他是鹰司家的四子信熙,今年十三岁,跟着母亲和两个姐姐从京都迁居到此,昨天深夜才到东京。
「哥哥回来了吗?」
听到熙这么问,多惠只是耸耸肩。
「最后还是没回来,看来又发生麻烦事了。」
「是吗?」熙喃喃自语着。
辅此时正为了上野宽永寺的重建工程到处奔走,他说不管如何上野一定得设置镇守方位的建筑。他的目标是修建阴阳道、神道、佛道的所有精舍,但因为咒术已废弃太久,加上一没有盯着,工人就会偷懒,若是偷工减料,咒术便无法成立,如此就必须拆掉整栋建筑,重新举办破土祈福仪式,从头再建一次。托此之福,宽永寺到现在连计划中的两成都还没建好。
注:爱宕山:位在东京都港区爱宕一个高约二十六公尺的丘陵地。
「熙少爷。」
栏杆下面传来叫唤,是家里的船夫撑着小船回来了。
「走吧,平河先生。多惠也会来吧?」
「我也要去,等等我啊。」
熙在船上等着慌张跑出来的多惠。原本是阳台石头扶手的地方,一部份被切除,设置了直通水面的铁楼梯。现在正逢涨潮,只剩四个阶梯露出海面,熙和多惠便从那里坐上小船。
新的鹰司宅邸,是辅一时兴起在永田町买的。永田町位在日比谷湾的深处,过去的街道几乎都沉入了日比谷湾。辅在这里买了坚固结实的石造洋房,阳台本来是位在正面停车坪的上方,但这房子的一楼现在已全部沉入水底,因此阳台就变成出海的玄关。生活在建筑物二楼以上的人们,开始创造出新的永田町。
船夫开船时,多惠突然啊地喊了一声。
「怎么了?」
「我忘了带护身符了,是辅少爷特地给我用来驱除水魔的。」
熙从船首回过头笑道。
「没关系,有我在啊。」
多惠恍然大悟,也跟着笑了出来。
「说的也是。」
初子将小里生下的四个孩子交给仓桥娘家严格教养,虽然两个女孩在咒术上成不了大器,但两个男孩据说都极为优秀。看来初子当时从仓桥家、土御门家及安倍家中千挑万选,选中小里给丈夫作为侧室的辛苦没有白费。
日比谷湾除了是海湾,由于水中还并列着排排住家,因此也是水路纵横的水都的总称。居民们将露出水面的屋顶一点一点地拆除,并在上面建造新的房子,努力重建过去的家园风貌。
专门破坏水中建筑的工人叫作「耐力工」,他们工作时必须潜入水中,但水里会出现什么根本无法预测,而他们从船舷跳入水中之前,会双手合十地念着「忍耐、忍耐」,因此这就变成他们的俗称。在水上盖房子的木工们有很多原本是耐力工,虽然他们潜入水中之前也会口念「忍耐」,但只单纯地被叫做水木工。
熙所乘坐的小船沿着建筑物